1926年，齐白石在北京购置了一四合院，想要找一个看门人。一个晚清老太监主动上门，提出：“我不要一份工钱，免费帮你看门。” 老太监无怨无悔干了20多年，临辞前提出：“能否给我几幅画做留个纪念？” 齐白石购置了一座四合院：红漆剥落的门柱、爬满青苔的砖墙，虽略显破旧，但胜在清净，正合他作画的心意。可新的烦恼随之而来，偌大的院子，总要有个看门人，不然那些慕名求画的、想占小便宜的人能把门槛踏破。 就在齐白石为此发愁时，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前。来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讨好又谨慎的笑：“齐先生，我来给您看门，不要工钱，管顿饭就行。” 齐白石上下打量着这人，只见他眼角布满皱纹，举手投足间带着股说不出的规矩劲儿，倒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细问才知，竟是个晚清的老太监。 大清覆灭已有十多年，宫里不再是他的容身之所，而在宫外，他无亲无故，又无一技之长，连个安身之处都难以寻觅。前些日子，偶然听闻齐白石要找看门人，便拖着年迈的身子巴巴地赶来了。 齐白石心里犯嘀咕，哪有白干活不要钱的道理？可眼下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便应了下来。 从那以后，老太监就住进了门房那间狭小的屋子。每天天还没亮透，当齐白石还在睡梦中，就能听见院子里传来扫帚清扫落叶的沙沙声。等他起身，案头早已摆好一壶热气腾腾的热茶，水温刚刚好，入口不烫也不凉。 他虽不识字，却知道齐白石的画金贵，每次有客人求画，他都在一旁守着，生怕颜料被人碰洒，画作被人弄脏。齐白石渐渐习惯了有这么个人在身边，作画之余，也会和老太监聊上几句。 逢年过节，老太监把院子布置得格外热闹。齐白石拿出珍藏的黄酒，两人坐在堂屋对饮。老太监讲宫里的年夜饭，说御膳房摆菜的排场；齐白石说老家的腊肉，讲小时候偷摘邻居家柿子被追着跑的趣事。 月光透过窗格洒在桌上，两个身世迥异的人，笑得像孩子一样。 1946 年的秋天，老太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拉着齐白石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舍：“齐先生，我怕是干不动了。” 停顿片刻，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能不能给我几幅画留个纪念？” 齐白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二十多年不要工钱，是为了今日。可他又有些不解，老太监要画做什么？ 老太监声音哽咽：“我想着把您的画留作纪念，到了地下，也好和那些老兄弟显摆显摆，我曾在齐白石先生这儿守过院子，也算这辈子没白活。” 齐白石听了，鼻子一酸。他转身回到书房，铺开宣纸，挥毫泼墨，画了花鸟鱼虫，又题上款。一幅幅画作完成，他郑重地交到老太监手中，“这些画，就当是咱们二十多年的交情。” 老太监离开齐府后，每当齐白石在院子里作画，望着空荡荡的门房，总会想起那个默默守着齐府二十多年的老太监，还有那段因画结缘的特殊情谊。 信息来源： 人民美术出版社|《白石老人自述》 文|知又 编辑|汀洲侃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