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2年,名妓严蕊被朱熹抓进大狱,狱卒扒掉了她的衣服,强迫她趴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并用藤条反复抽打她的身体,朱熹在一旁冷眼旁观,可严蕊却拒不认罪…… 这女子本不姓严。十四岁前她是周家幼芳,跟着当县丞的父亲读《汉书》,临欧阳询的字帖。继父把她卖进教坊那年,她把攒了半年的澄心堂纸撕得粉碎。从此台州城的宴席上,多了个能写会画的严姑娘,素衣素裙,倒比那些穿金戴银的瞧着更贵气。 唐仲友头回见着严蕊,是被半阙新词勾了魂。那日他正在府衙后园踱步,墙外忽飘来几句评点,把他新作里的毛病挑得明明白白。等翻过墙头摔在青石板上,抬眼就看见个抱琴的姑娘抿着嘴笑。后来三个月,太守常换了布衣溜出府衙。两人谈诗论文,严蕊总能把他的文章改得更精炼,末了还要笑他:"大人这笔字,倒像醉汉使扫帚。" 这般清白的交情,偏叫朱熹抓住了把柄。那日皂隶闯进天香阁时,严蕊正给《鹊桥仙》填下阕。她慢悠悠吹干墨迹,任由差役把案上诗稿踩进泥里。游街过城隍庙,檐角铜铃叮咚响——小时候阿爹常说,台州城隍专治世间不公。 牢里的竹板子浸了盐水,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疼。严蕊数着砖缝里的霉斑,背上皮肉开了花,倒想起唐仲友说过她的字"筋骨太硬"。朱熹来问第八回时,她舔了舔嘴上的血痂:"大人可晓得,《周礼》里'刑不上大夫'后头,还跟着'礼不下庶人'呢?" 这事儿闹到临安城里,岳霖来查案时,正撞见严蕊拿炭块在墙上默《出师表》。狱卒说这疯女人天天如此,放饭都不肯停笔。等看清墙上的"亲贤臣远小人",岳霖鼻子一酸,转头就把案卷摔在朱熹跟前。 放人那日正逢清明,严蕊跪在府衙前磕了三个响头。官家要赔她银钱,她只要当初被踩脏的词稿。后来有人在雁荡山下见过她,守着间茅屋教孩童念书。窗台上总摆着块裂成两半的砚台,阳光照上去,隐约能见"周氏幼芳"四个小字。 七年后朱熹重修白鹿洞书院,在藏书楼暗格里翻出幅《正气歌》。银钩铁画的字迹边角,藏着枚褪色的"周"字印章。千里外的钱塘江边,严蕊正晾晒受潮的书卷。江风掀起她半旧的青衫,腰间系着的铜印当啷作响——那是唐仲友流放前夜,托打更人捎来的太守官印。 有人曾见她在江边石滩上写字,潮水涨上来又退下去,青石板上留着"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的残句。渔家孩童捡了贝壳找她换糖吃,她教他们在贝壳上刻《陋室铭》。后来整个渔村的船篷里,都悬着写了"山不在高"的破渔网。 腊月里最冷的那天,严蕊把珍藏的《九成宫》残帖投进火盆。跳动的火苗里,十四岁的周幼芳仿佛又看见父亲研墨的手。灰烬飘到江面时,上游漂来盏河灯,灯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台州文人抄录的《卜算子》。
1182年,名妓严蕊被朱熹抓进大狱,狱卒扒掉了她的衣服,强迫她趴在冰冷潮湿的地砖
侃天侃地也侃过去
2025-05-21 22:27:24
0
阅读: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