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日，哈萨克斯坦总统刚离开日本，并没有回国，而是直接飞到了俄罗斯，高市早苗估计心都凉半截。 托卡耶夫的专机从东京羽田机场起飞时，舷窗外的富士山还在视野里，他却已在审阅飞往圣彼得堡的行程单——那里有两场俄罗斯主导的区域峰会等着他，登机时甚至没带走日方准备的纪念礼盒。 这场欧亚经济最高理事会会议和独联体国家元首非正式会晤，是哈萨克斯坦参与区域一体化的核心平台，托卡耶夫的参会日程早在三个月前就已敲定，比访日计划还早两周。 高市早苗显然没注意到这个时间差。为了这次“中亚战略峰会”，她让幕僚提前半年准备方案，不仅把托卡耶夫的座位卡在自己与内阁官房长官之间，还特意安排天皇在皇居东庭举办茶会，连麻生太郎都罕见出席签字仪式，试图用“全政府动员”姿态展现诚意。 双方最终签署的34项合作协议里，14项涉及能源基建，日方承诺提供的“中央走廊”技术支持听起来诱人，却回避了哈方最关心的项目融资比例。 这些协议在圣彼得堡的寒风里显得轻飘飘的。俄罗斯圣彼得堡市长别格洛夫带着能源部长和铁路集团总裁在机场等候，递过来的文件袋里，装着普京上个月访哈时敲定的20项协议落实清单——从石油管道扩建到联合研发高铁技术，每一项都标注着具体的资金到账时间。 2024年哈俄双边贸易额287亿美元的数字背后，是96%的本币结算比例让美元欧元几乎失去存在感；2万家俄资企业覆盖哈国能源、制造、物流等关键领域，其中拜科努尔航天发射场的联合运营协议，已经持续了30年。 有人或许会说，日本的汽车制造和电子技术能填补哈国产业空白？但托卡耶夫在会晤中明确提到，哈俄正在推进北部气田向中国输送的管道项目，这条线路每年能带来120亿立方米的稳定收入，远比零散的技术合作更实在。 反观日本与中亚的33年交往史，更像一本潦草的备忘录。除了20.56亿美元的区域总投资——仅相当于哈俄两个月的贸易额——33年间只有两位首相踏足这片土地，连外务省的中亚事务课都常年缺编。 哈萨克斯坦的外交字典里，“多元”从不等于“选边站”。当俄罗斯能提供关税同盟的市场准入、独联体的安全协作，甚至帮哈国把天然气卖到土耳其和欧洲时，日本那些“制衡中俄”的口头承诺，就像茶道里的薄茶，尝过即忘。 更何况，中国早已是中亚最大贸易伙伴，中吉乌铁路的钢轨正一节节铺进乌兹别克斯坦，这种嵌入地区经济血脉的合作，不是靠一场峰会的闪光灯就能替代的。 托卡耶夫在圣彼得堡签署新的物流合作协议时，东京的高市早苗或许正在翻看那34份协议副本——只是纸上的墨迹再浓，也盖不过哈俄边境上每天400辆货运列车的轰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