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宣宗李怡,从十四岁起就被人叫“傻七叔”。他住在光王府,白天嘴角淌口水,见人就嘿

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12-23 10:21:41

唐宣宗李怡,从十四岁起就被人叫“傻七叔”。他住在光王府,白天嘴角淌口水,见人就嘿嘿笑;夜里却躲进后院柴房,把门闩死,就着月光霍霍磨刀。府里人都说:王爷要杀太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刀尖对准的,是那个每至三更便翻窗而入、替他“播种”的蒙面男人——那人手里攥着他的“真命”,也攥着大唐下一任天子的血脉。 那人第一次来,是元和十五年的深夜。十四岁的李怡被捂着嘴按在床榻,黑影塞给他一张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起居注”:初一要在假山旁摔断木簪,十五得抱着柱子喊“阿娘”,纸角盖着枚模糊的“中书”小印。龙涎香的甜腻气里,他听见一句低语:“照做,能活。” 此后每月朔望,蒙面人准时出现。有时带蜜饯,哄他“学孩童抢食”;有时揣着银针,逼他“惊厥倒地”。李怡照单全收,只是夜里磨刀更勤,把磨下的铁屑和着碎发撒进灶膛,火光舔着他额角的假痣——那是入宫时被“安排”贴上的,说能“挡灾”。 会昌六年春,武宗咳得整座大明宫都在晃。蒙面人突然带来件杏黄袍,布料蹭着李怡手背,像极了当年捂嘴的帕子。“随时准备更衣。”那人语气急促,李怡却盯着窗棂——三天前,他已悄悄锯断半根木榫。 四月十五的月光,白得像霜。蒙面人翻窗的刹那,窗棂“咔嚓”断裂。李怡滚下床,刀光比月光更快,黑影右臂应声落地,血珠溅在杏黄袍上,晕成暗紫的花。他追上想跳窗的人,刀刃从后心捅入,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疯子杀人,不用偿命。” 宦官们冲进来看见的,是“傻王爷”提刀站在血泊里,脸上假痣被血糊掉,露出清俊眉眼。武宗的旨意很快传来:“幽禁光王府,无诏不得出。”锁在后院的夜里,李怡摸着腕上旧疤笑了——十年,第一次没人逼他装疯,也没人往他枕头下塞黄纸。 他在院里辟了片菜地,把《贞观政要》撕了烧灰,混进泥土种韭菜。割第一茬时,刀刃卷了口,这才想起刀早被磨钝了——钝刀切菜,也切得断“提线木偶”的绳。有回蹲在鸡窝旁看母鸡啄米,突然明白:那些监视他的眼睛,早把他当成不会飞的家雀。 五年后,武宗断气,长安城里刀光比当年光王府更密。宦官们为争新君打得头破血流,有人突然拍大腿:“那个疯子呢?”没背景,没外戚,连“疯病”都是现成的挡箭牌——为何偏偏是这个被幽禁五年的疯子?或许,在他们眼里,疯子的血,总比皇子们干净些。 当杏黄袍第二次披到身上,李怡摸着布料上没洗干净的暗红血渍。登基当夜,他下的第一道旨,是杖杀所有“播种”的参与者。有人求情说“念旧恩”,他指着紫宸殿梁上挂的血衣:“这袍子会记得,谁曾想把朕的骨头碾碎了当肥料。” 后来的日子,他总在深夜磨一把钝刀。不是柴房那把,是当年切菜的刀。磨着磨着就笑了:权力这东西,和后院的韭菜没两样,看着割不尽,可根要是握不住,割的就不是菜,是自己的命。 当年那个往灶膛撒碎发的士子,终究把刀对准了命运的手腕。而光王府那片韭菜地,后来长出过一茬又一茬新绿,只是再没人知道,泥土里混着多少没说出口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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