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到家，女儿小声说爷爷哭了，我追问原因，她说奶奶打电话来，聊完爷爷就哭了，

昨天下班到家，女儿小声说爷爷哭了，我追问原因，她说奶奶打电话来，聊完爷爷就哭了，还听奶奶说在大妈家受了委屈。我心里咯噔一下，蹲下来捏捏女儿的脸：“爷爷就是太久没见奶奶，想她了，咱们等会儿给奶奶唱首歌好不好？” 昨天下班刚换好鞋。 五岁的女儿就拽我衣角，声音压得比猫叫还轻：“妈妈，爷爷哭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追问缘由时，她小手比划着：“奶奶打电话说在大妈家……然后爷爷就趴在沙发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夕阳正斜斜切过客厅，把爷爷落寞的影子钉在地板上，我捏捏女儿微凉的小手背。 轻手轻脚走到阳台，爷爷果然背对着我，手里还攥着挂断的老年机。 “爸，刚炖了您喜欢的萝卜汤。”我故意把瓷碗在茶几上磕出轻响。 他慌忙抹了把脸转过身，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嘴角却硬扯出笑：“老了老了，看天气预报说要降温，想起你妈膝盖不好。” 我蹲下来帮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那双手曾为我修过无数次自行车链条，此刻却在膝盖上反复摩挲。 “朵朵说想给奶奶唱新学的儿歌呢。”我朝女儿使了个眼色。 小家伙立刻奶声奶气开唱，跑调的《小星星》在客厅里打转时，爷爷的手指跟着打起了拍子。 唱到“挂在天上放光明”，他突然接了句：“你奶奶年轻时，辫子比星星还亮。” 这话像把钥匙，打开了他话匣子——说奶奶总把降压药藏糖盒里，说她浇花要绕着盆沿浇三圈，说上周视频时看见她鬓角新添的白发。 老人的委屈有时像受潮的火柴，看上去只剩灰烬，可谁知道哪句平常话就会燎起火星？ 我摸着女儿软乎乎的头顶想，或许奶奶那句“受委屈”，不过是独居老人想找个撒娇的由头。 就像爷爷这眼泪，未必全是心疼，更多是想念吧——想念那个能光明正大冲他发脾气的人。 拨通视频时，奶奶正在择菜，镜头里的手背上还沾着泥土。 “妈，您看谁来了？”我把手机凑到爷爷眼前。 他瞬间坐直身子，刚才还泛红的眼眶此刻亮得惊人，却嘴硬地说：“让朵朵唱，我听着呢。” 屏幕里的奶奶也笑，眼角皱纹挤成朵菊花：“死老头子，昨天谁说不想我的？” 当晚爷爷吃饭多添了半碗。 夜里给女儿讲故事时，她突然问：“妈妈，爷爷奶奶为什么不住一起呀？” 我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爷爷说“你大妈刚生完二胎，你妈非说去搭把手”时的骄傲，还有奶奶视频里闪过的、床头柜上爷爷年轻时的黑白照片。 原来真正的牵挂，从不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而是知道你在某个地方好好生活着，就像天上的星星，哪怕隔了万里，也能彼此照亮。 下次再听老人说“没事”，不妨多问一句“今天天气好不好”——有时风往哪个方向吹，比“过得怎么样”更能让他们敞开心扉。 就像此刻，女儿枕着我的胳膊睡熟了，嘴角还挂着给奶奶唱歌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