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拆迁我主动给小姑子分房，但条件一说小姑子反而不要房子了。房产证摊在茶几上时，

婆家拆迁我主动给小姑子分房，但条件一说小姑子反而不要房子了。房产证摊在茶几上时，小姑子正给我儿子削苹果，果皮连成一整条，没断。她新做的美甲蹭过烫金的封面，突然停住：“嫂子，这房子……我不能要。” 茶几上的房产证边角被阳光晒得发暖，我数着瓷砖缝里的灰，听见厨房传来苹果皮断裂的脆响。小姑子端着果盘出来时，我把红本本往她那边推了推："拆迁房分了三套，这套89平的写你名。" 她正给我儿子喂苹果块的手顿了顿，银叉子在瓷盘上划出轻响。新做的猫眼美甲在阳光下流转，像小时候她偷偷戴我发夹时的慌张眼神："嫂子，你不用......" "听我说完。"我按住她要缩回去的手腕，她袖口的卡通刺绣蹭过我手背——还是去年我给她买的卫衣。"房贷得你自己还，每月三千二，还三十年。" 果皮突然从她指间垂落，在地板上蜷成小小的环。五岁的儿子拍着手笑："姑姑的苹果皮断啦！"小姑子却没看孩子，直勾勾盯着房产证上的烫金标题，像在辨认什么生僻字。 "嫂子是觉得我还不起吗？"她声音发颤，美甲掐进掌心时泛白。我看见她后颈的绒毛在空调风里轻颤，突然想起十年前她第一次来我家，攥着塑料袋里的土鸡蛋，也是这样倔强地梗着脖子。 "不是还不起的事。"我从抽屉里翻出纸笔，把还款计划表摊开。她的目光扫过"每月15日前转账"的黑体字，突然笑出声来："嫂子这是怕我以后不养爸妈？还是怕我分走你的家产？" 儿子被笑声吓着，往我怀里钻。我摸着他汗湿的后背，看小姑子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动作重得像砸什么东西。"你结婚那年，我爸妈把养老钱都给了你当彩礼。现在他们跟我们住，水电物业费都是我在交。"我数着茶几上的玻璃杯，"这房子，算是我替爸妈补偿你的。" 她突然蹲下去给儿子系鞋带，马尾垂下来遮住脸。"补偿？"她声音闷在膝盖上，"嫂子你知不知道，我婆家去年拆迁，我把分到的钱全给了我哥还赌债？" 玻璃杯在我手里转了半圈，水晃出细小的涟漪。阳光从她发梢的缝隙漏下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时候你刚生乐乐，我哥不敢告诉你，是我......"她突然咬住嘴唇，美甲深深陷进下唇。 我盯着茶几上那道浅浅的划痕——是上个月她来修水管时，扳手不小心磕的。她总这样，每次来都像田螺姑娘，默默修好家里坏掉的一切，却从不提自己的难处。 "这房子我不要了。"她突然站起来，把房产证往我这边推了推。美甲上的水钻蹭过封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养老是儿女该做的，跟房子没关系。"她走到门口换鞋时，我看见她运动鞋的鞋底裂了道缝，像她总也不肯说出口的委屈。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儿子突然指着果盘："妈妈，姑姑的苹果还没吃完。"那半块苹果躺在盘子里，果肉已经氧化成褐色，像我们之间那些从未说破的心事。 茶几上的房产证还在反光，我突然想起她刚才削苹果的样子——果皮明明断了，她却非要把断开的部分往一起接，像在拼什么易碎的东西。窗外的蝉鸣突然停了，客厅里只剩下挂钟滴答作响，像谁在心里悄悄算着一笔永远也算不清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