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解放海南时,韩先楚焦急地看着118师的指战员:“谁愿意带队登岛?”下面一片沉默,就在这时,一人猛地站起:“我来!” 站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118师参谋长苟在松。 这片沉默没人敢嘲笑,在场的都是从东北打到华南的老兵,可面对琼州海峡的风浪,谁心里都没底——没有军舰,没有飞机掩护,连像样的木帆船都凑不齐,有的船板朽得能塞进手指,帆是用旧军装缝的,战士们大多是旱鸭子,见了海浪就头晕,更别说还要对付国民党守岛部队的炮艇和碉堡。前几天侦查分队偷渡时,就有木船被炮弹炸碎,十几名战士连人带船沉进了海里,尸骨都没捞上来。 苟在松站出来的时候,军帽上还沾着行军路上的尘土,他刚跟着部队从雷州半岛急行军赶来,脚上的草鞋磨破了底,脚趾甲嵌进泥里,血痂和沙土粘在一起。没人比他更清楚风险,可他盯着韩先楚的眼睛,声音洪亮得压过了海边的风声:“师长,我带先头部队上!三天之内,必在岛上撕开一道口子!” 这话不是吹牛,他早在半个月前就偷偷跟着渔民学划船,半夜趴在沙滩上画潮汐图,连涨潮落潮的时辰都背得滚瓜烂熟,怀里揣着的小本子,密密麻麻记着国民党炮艇的巡逻路线,还有岛上可以登陆的隐蔽海湾。 他哪来的底气?抗战时打平型关,他带着尖刀班摸进日军阵地,刺刀捅弯了还在拼;解放战争打锦州,他顶着炮火炸开城墙缺口,胳膊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裹着绷带照样冲锋。可渡海作战是头一回,他心里也犯怵,但看着海边整装待发的战士,想着海南岛上盼解放的老百姓,他知道这一步必须有人跨出去。 登岛前的夜里,苟在松把全营干部叫到一起,手里举着一个粗瓷碗,里面倒的不是酒,是掺了海水的白开水:“兄弟们,此去九死一生,但咱们是解放军,不能让老百姓在岛上多受一天罪!” 他把碗里的水一饮而尽,咸涩的味道呛得他咳嗽,却笑着说:“这海水就是给咱们壮胆的,等解放了海南,咱们喝庆功酒!” 战士们跟着一饮而尽,原本沉默的队伍里,响起了震天的吼声。 出发那天,天还没亮,海面上飘着薄雾,苟在松站在船头,手里握着望远镜,腰间别着两把驳壳枪。木帆船刚驶出海湾,就被国民党的炮艇发现了,炮弹在船边炸开,巨浪把船掀得像一片叶子,不少战士晕船吐得直不起腰,他却死死盯着前方,吼着让舵手稳住方向,指挥战士们用轻重机枪还击。一颗炮弹落在船尾,船板被炸飞,一名战士掉进海里,他想都没想就跳进冰冷的海水里,把人拖了上来,自己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还在喊着“加速前进”。 登岛后更惨烈,国民党守军在滩头布下了铁丝网和地雷,机枪火力压得人抬不起头。苟在松第一个跳上岸,挥舞着驳壳枪喊:“跟我冲!” 他踩着地雷区的间隙,躲过密集的子弹,带领战士们冲进敌人的碉堡群,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伏,他的军衣被弹片划破,脸上溅满了硝烟,却越战越勇。激战到第三天,他们终于攻克了滩头阵地,守住了登陆点,为大部队登岛打开了通道。 后来有人问他,当时有没有想过牺牲?苟在松摸了摸脸上的伤疤,笑着说:“想过!可一想到岛上的老百姓还在受欺压,想到咱们的队伍能解放全中国,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没提自己在战斗中两次负伤,没提差点被炮弹击中,只记得登岛后,老百姓捧着热乎的红薯跑出来,眼里含着泪说“解放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苟在松的“我来”,不是一时冲动,是一名共产党员的责任与担当,是一名军人的家国情怀。在那个没有海空军支援、装备落后的年代,正是因为有无数像他这样敢于挺身而出的英雄,解放军才能横渡琼州海峡,解放海南。他们用木帆船打败了国民党的军舰,用勇气和信念战胜了看似不可能战胜的困难。 那些沉默的瞬间,不是懦弱,是对困难的正视;而苟在松的站起,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胜利的道路。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英雄气概,永远刻在民族的记忆里,激励着后人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