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汉武帝刘彻不厚葬卫子夫? 因为汉武帝早些年那些丰功伟绩很大程度上和卫家脱不了干系,卫子夫这一死,不但武帝晚年执政名声崩塌,早年的很多功绩都会被人拿出来审视,我们现代人都知道,汉武帝之精明,不可能没有预料到,他的一生功业从此被染上了难以清洗的污点,这也是他先气急败坏,后面又搞思子宫,罪己诏。 西汉元鼎年间的长安城,未央宫的青砖缝里总渗着深秋的寒气;卫子夫从平阳府的歌女到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的兄长卫青、外甥霍去病在北疆拓土千里,卫氏一族的朱门几乎连到了长乐宫的宫墙根。 案头那盏长信宫灯的火焰晃了晃,映得"皇后之玺"的玉纹忽明忽暗。 刘彻晚年的猜忌像蛛网般蔓延,先是注意到卫氏子弟在朝堂上的默契——那些曾帮他把匈奴赶到漠北的功臣,如今成了皇权的潜在威胁。 他开始敲打:将卫子夫的女儿卫长公主嫁给装神弄鬼的栾大,任凭公主的嫁衣被术士的符咒弄脏;又在钩弋夫人生下刘弗陵后,特意为其宫殿题"尧母门"匾额,满朝文武都明白——这是在为更换储君铺路。 可他没料到卫子夫会用那样刚烈的方式回应。 巫蛊之祸骤起,太子刘据被迫起兵,刘彻以为这只是儿子一时糊涂,却接到卫子夫派内侍送来的玺绶——她没有哭诉辩解,而是以自缢的姿态,彻底斩断了与这位帝王四十余年的牵绊。 并非所有君主都会这样对待发妻身后事,汉初吕雉虽遭毁墓,惠帝仍为其保留了皇后礼制——刘彻的冷酷,或许藏着更复杂的权力考量。 卫子夫死后,刘彻突然陷入了困局:若厚葬,等于承认巫蛊之祸是冤案,太子起兵便有了正当性;若薄葬,又坐实了他对结发妻子的无情。 他选了最决绝的方案——用一口薄木棺将卫子夫葬在城南桐柏亭,连件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放,仿佛这个曾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只是宫墙里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这种处理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恐惧——他怕后人看穿这场权力斗争的真相,怕自己"雄才大略"的光环被这桩丑闻玷污。 短期内,卫氏家族随着皇后之死迅速败落,太子刘据的冤屈直到汉宣帝时才得以平反;长远来看,刘彻的做法也给后世留下了镜鉴:外戚既能成为开疆拓土的利刃,也能变成威胁皇权的隐患。 当未央宫的更漏敲过三更时,刘彻是否曾对着卫子夫的空殿问过自己——用亲人鲜血铺就的帝王路,真的值得吗? 当年平阳府中那曲《凤求凰》似乎还在回响,如今茂陵东侧那座简陋的坟茔,却成了帝王权谋最沉默的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