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刚出生的时候,老公打电话让公婆来帮忙。公婆说家里种了地,养了鸡鸭走不开,让我自己带,说农村人家一个人带几个孩子都带的了,怎么我带一个孩子就矫情。 女儿落地第三天,黄疸还没退,小脸黄黄的,像个皱巴巴的小橘子。 老公蹲在床边削苹果,果皮连成一条线垂到地上,他忽然抬头说:“我给爸妈打个电话吧,让他们来搭把手。” 我没说话,只是把女儿往怀里又搂了搂,她的小拳头还攥着,指甲盖粉粉的。 电话拨出去的时候,窗外的太阳正斜斜地照进来,在墙上投出电话机长长的影子。 老公开了免提,那头刚接通就传来婆婆的大嗓门:“喂?啥事儿啊?忙着呢!” “妈,小雅刚生完,我一个人顾不过来,你们来住段时间呗?”老公的声音放得很软。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接着是公公的声音,闷闷的:“来不了啊,地里的麦子该收了,还有那二十多只鸡,一天不喂就乱刨,你妈前儿还说鸡棚漏雨,正等着补呢。” “可是……”老公还想说什么,被婆婆打断了。 “你们城里条件好,一个孩子咋就带不了?我们那会儿,你姐刚会走,你弟就落地了,我一边做饭一边背着俩,不也过来了?”婆婆的声音带着点急,“别那么矫情,女人都这么过来的。” 女儿像是被电话声吵醒了,小嘴一瘪,哇地哭了出来。 我慌忙抱起她,轻轻拍着后背,耳朵里却全是“矫情”两个字,像小针扎似的。 老公挂了电话,搓着手站在那儿,脸红红的,半天憋出一句:“他们……他们就是那样,不会说话。” 后来过了半年,老家的堂弟结婚,我们回去喝喜酒,才看见公婆家的院子——东边的鸡棚果然用塑料布盖着,边角还在滴水,西边地里的麦子茬歪歪扭扭,听堂婶说,那年春天雨水大,麦子倒伏了不少,他们俩连着半个月没睡囫囵觉。 婆婆拉着我看她晒的玉米,说:“你看这玉米粒,饱实不?要不是那会儿天天守着,早烂地里了。” 我忽然想起那天电话里的鸡叫声,还有公公说“忙着呢”时,背景里隐约的风声。 他们那代人,日子是攥在手里的,地里的庄稼、圈里的鸡鸭,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在,不像我们,说“累”说“难”,在他们眼里可能真的轻飘飘。 而我呢?刚生完孩子,侧切的伤口还在疼,晚上两小时醒一次喂奶,换尿布时腰像断了一样,这些具体的疼,隔着电话,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那时候我总想问,他们真的是觉得我矫情吗?还是只是不知道,新手妈妈的难,从来都不是“带不带得了”,而是连个说“累”的地方都没有? 后来我自己学着给女儿洗澡,用毛巾裹着她小小的身子,像抱一块易碎的瓷;学着单手炒菜,另一只手还要夹着哭闹的她在厨房转圈。 满月体检时,女儿体重长了两斤,我瘦了十五斤,医生说我恢复得“挺好”,只有我知道夜里偷偷抹了多少眼泪。 再后来,公婆偶尔会寄来自己种的小米、腌的咸菜,电话里也会问“孩子晚上还哭吗”,虽然从没提过那天的“矫情”,但我知道,我们都在学着理解对方的不容易。 或许过日子就是这样,你站在你的田埂上,我站在我的灶台边,看见的风景不一样,着急的事儿也不一样,要是当初老公打电话时,多问一句“家里是不是有别的事”,会不会就少了那些扎心的话? 现在女儿三岁了,会指着照片里的爷爷奶奶说“他们种的小米最好吃”,我抱着她,想起她刚出生那天,老公手里那串没削完的苹果皮,还有电话里那声“忙着呢”——原来每个“走不开”的背后,都藏着各自的“不容易”。
我家小姑子非常厉害,她在没结婚之前就怀孕了,婆家仗着她怀孕就迟迟不给彩礼,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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