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和媳妇又要开始备孕了。媳妇早上起来往豆浆里加了把黑豆，说听小区张阿姨讲的

这两天我和媳妇又要开始备孕了。媳妇早上起来往豆浆里加了把黑豆，说听小区张阿姨讲的，这个养身子。我瞅着她捏着勺子搅豆浆的样子，头发还没梳顺，几缕碎发贴在额头上，突然觉得有点恍惚。上次备孕时她也是这样，天天对着食谱研究，冰箱里塞满了叶酸和炖盅。 这两天我和媳妇又要开始备孕了。 早上她煮豆浆时，从柜子里摸出袋黑豆，抓了一小把撒进去，说小区张阿姨讲的，这个养身子。 豆浆锅沿飘着白汽，她捏着勺子搅的时候，手腕转得有点慢——估计是昨晚又翻备孕论坛到半夜，眼下还有点青。 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她头发随便抓了个揪，几缕碎发垂在额角，沾了点水汽，亮晶晶的。 冰箱门还没关严，能看见里头码得整整齐齐的玻璃罐，上次买的叶酸瓶还剩小半瓶，标签边角都卷了，像被人摸过好多回。 她搅着搅着突然停了，拿勺子舀起一勺豆浆，对着光看，眉头皱了下。 “你说这黑豆真有用不？”她问我，声音有点飘，“张阿姨说她儿媳妇就是喝这个怀上的。” 我没接话，走过去把冰箱门关上。 上次备孕时她也这样，天天抱着手机刷食谱，说“这个补铁”“那个促排卵”，厨房里的炖盅从一个加到三个，砂锅底都熬出了圈黑印。 有天半夜我起夜，看见她蹲在客厅沙发边，手里捏着张检查单，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走过去才发现她在掉眼泪，单子上的字我看不太懂，只瞧见她指着“卵泡发育”那栏说：“是不是我太着急了？” 后来才知道，她那些天偷偷查了好多资料，说黑豆里的大豆异黄酮好，其实是怕我担心——上次没成，她比谁都难受，却总说“没事，咱们慢慢来”。 这会儿她把豆浆倒进碗里，端给我时手有点抖。 “你也喝点，”她说，“养养你这总熬夜的身子，别到时候怪你。” 我接过碗，热气扑在脸上，突然想起上次她也是这样，把炖好的乌鸡汤端到我面前，说“你得多吃点，男人也得补”，结果自己一口没动，光盯着我喝。 是不是每个准备当妈的人，都得这么跟自己较劲？ 她洗完碗转身，围裙带子松了，垂在腰侧晃。 我伸手帮她系好，指尖碰到她腰时，她往我怀里靠了靠，闷闷地说：“这次咱们别想那么多了，行不？” 我嗯了一声，低头看见她发揪上的皮筋松了，几撮头发掉出来，蹭着我的下巴。 阳光从厨房窗户照进来，落在她刚洗干净的勺子上，反光晃了我一下。 突然觉得，那些飘着白汽的豆浆，码在冰箱里的玻璃罐，还有她额角总也梳不顺的碎发，其实都是日子——是两个人凑在一起，一点点熬出来的盼头。 就像这碗黑豆豆浆，刚喝有点涩，咽下去却暖乎乎的，从嗓子一直暖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