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去世，表弟给我打电话报丧，让我顺便跟娘家的弟弟、叔叔们说一下，我以为表弟没有

姑父去世，表弟给我打电话报丧，让我顺便跟娘家的弟弟、叔叔们说一下，我以为表弟没有他们的电话号码，就挨个给他们打了电话，后来得知，表弟的意思是让我也去。我挂了电话有点懵，姑父去世是大事，去吊唁本是应该的，可表弟这话说得不明不白，让我心里堵得慌。我嫁得远，开车过去要三个多小时，家里孩子刚上幼儿园，离不开人，老公最近又在外地出差，没人帮忙照看。 姑父走的那天下午，表弟的电话打过来时，我正给孩子擦嘴角的酸奶渍。 他声音哑着，说“姐，你跟咱弟弟、叔叔们说一声”，我以为他手机里没存号码，赶紧翻通讯录。 刚给小叔打完，表弟又打回来，“姐，你也过来”，我捏着手机愣住，厨房水龙头没关紧，滴答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楚。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我嫁过来这六年，回娘家要穿过三个县城，导航上那串红色的里程数总在三百公里以上。 孩子的小书包还挂在门后，上面绣的小熊歪着脑袋，明天早上七点半，幼儿园门口的保安大爷会笑着接他。 老公上周去外地培训，行李箱轮子在楼道里咕噜噜响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 晚上给我妈打电话，她叹口气说，乡下办白事讲究“娘家侄亲”，表弟是觉得姑父生前最疼我，怕我不来他心里过不去。 另一种说法是，那天灵堂里人多手杂，他接电话时正被人催着写挽联，话没说利落。 我想起去年姑父来城里看病，背着一麻袋红薯，蹲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说“给孩子煮稀饭，甜得很”。 现在那袋红薯早吃完了，可姑父剥红薯皮时，指甲缝里嵌着的泥垢，我到现在都记得。 第二天一早，我把孩子送到邻居张姐家，她儿子跟我家娃同班，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搭积木时，张姐塞给我两个煮鸡蛋，“路上吃”。 车开上高速，太阳从东边升起来，照在方向盘上，暖烘烘的，我突然想起表弟小时候，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姐，给我摘酸枣”。 后来表弟跟我说——那天他其实存着所有号码，就是没勇气一个个打，怕听到“来不了”三个字。 现在不管啥事儿，我都学着把话说直白，比如上周给小叔打电话，直接问“叔，周末有空不，来家里吃饺子”，他在那头笑出了声。 车停在姑父家门口，表弟穿着孝衣迎上来，眼睛肿得像桃子，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我的名字，笔画描了又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