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楼上有个60 出头的大叔，前两天晚上后半夜摔倒在地，哼哼唧唧喊老伴，他老

我家楼上有个 60 出头的大叔，前两天晚上后半夜摔倒在地，哼哼唧唧喊老伴，他老伴愣是没听见。直到第二天清晨，老伴才不慌不忙帮他打电话，全程没有扶他一把……因为扶不起，谁让俩人分房睡 20 多年，也没有这个扶一把的情分了呢？第二天早上我出门买早点，正好撞见 120 的人抬着担架往下走，大叔躺在上面，脸色白得像纸，腿不自然地撇着。 我家楼上住着位大叔，刚过六十。 前两天后半夜，他在屋里摔了。 哼哼唧唧喊老伴，声音不大，可也够瘆人的。 他老伴呢，愣是一点儿动静都没传到耳朵里。 直到第二天大清早，天才蒙蒙亮，老伴才拿起电话打120，全程没伸手扶他一下。 不是不想扶，是真没那个力气扶吗？ 还是这二十多年分房睡，早就把扶一把的情分磨没了？ 第二天我出门买早点，刚下楼就撞见120的人抬着担架往上走。 大叔躺在上面，脸白得跟张纸似的，一条腿不自然地撇着，动都动不了。 我站在楼梯口没敢动，听着他老伴在旁边低声说：“早就让他换个防滑拖鞋，非说旧的穿着舒服。” 声音里听不出急，也听不出怨，就像在说别人家的事儿。 楼上那扇书房的门，我印象里就没怎么见它在夜里开过。 二十多年前他们刚搬来的时候，我还见过俩人一起下楼遛弯，大叔帮老伴拎着菜篮子，有说有笑的。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晚上十点一过，楼上就静悄悄的，再没听过俩人一起说话的声音。 有人说老两口是因为孩子的事儿吵翻的，也有人说就是过着过着没话说了。 可不管因为啥，分房这道坎，好像真就成了过不去的沟。 你说这老伴儿，夜里真就一点儿没听见？ 还是听见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那句“老伴”？ 毕竟二十多年没在一个屋檐下睡过，突然夜里喊一声，怕是连声音都觉得陌生了吧。 担架抬下来的时候，我看见大叔的手搭在被子外面，手指蜷着，像是想抓什么又没抓住。 他老伴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个保温杯，一步一步慢慢走，没看担架，也没看周围的人。 楼道里静得很，只有担架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听得人心头发紧。 现在想想，那扇关了二十多年的书房门，关住的到底是鼾声，还是两个人心里的热乎气？ 老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可这“伴”字，是不是也得靠每天端杯热水、递双拖鞋慢慢焐热？ 要是连夜里翻身都不知道对方在不在身边，真到了事儿上，哪还有力气伸手呢？ 那天的早点我没买成，转身回了家。 进门时听见楼上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跟二十多年里每个清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