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中越边境老山,一位战士要上211高地。临行前军长敬他茅台酒,师长把自己的00001战斗编号戴在他胸前,战友们抱着他恸哭,唯有他自己,若无其事。 那天的清晨雾气很浓,老山前沿的坑道口能听见远处炮击的低响,空气里混着火药味和湿土的腥气。这位战士叫赵占英,是14军40师118团的一名步兵班长,入伍刚满三年,脸上的稚气还没完全褪去,可眼神里有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定。 211高地是当时双方反复争夺的前沿要点,地势狭窄,三面受敌,上去的人随时可能陷入交叉火力。军长亲自端来一小杯茅台,递到他手里时说:“这杯不是给你壮胆,是让你记住,你是代表我们全团去的。”赵占英双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嘴角沾着酒液,没说一句豪言壮语。 师长是老资格的战斗英雄,胸前那枚00001编号牌,是从他第一次上战场一直戴到现在的标志,意味着他是师里首任突击队长。那天他把编号解下来,亲手系在赵占英胸前,动作很慢,像在交接一件比生命还重的信物。 旁边的参谋看见,师长眼眶有点红,却硬撑着没让泪掉下来。战友们围上来抱他,有的拍他肩膀,有的把家里带来的平安符塞进他口袋,哭声压得很低,怕被阵地那边的监听设备收到动静。赵占英被抱得踉跄,却始终没什么表情,像块浸了水的石头,沉得让人心慌。 其实他心里不是没想法。前一天夜里,连长跟他交底,211高地的三号哨位刚被敌人炮火覆盖,守哨的两名战士牺牲,必须派人夺回来。赵占英主动请缨,说“班里弟兄都上有老下有小,我去最合适”。他不是不怕死,是知道自己训练扎实,对高地地形熟,能把伤亡压到最低。可面对那么重的送行场面,他必须把情绪收起来——在阵地上,情绪是会让手软的东西,而手一软,可能就是一条命。 上211高地的路只有一条,贴着石缝匍匐前进,中途要经过一片开阔地,敌人的狙击手常年守着。赵占英带着两名战士,把冲锋枪的保险打开,手榴弹的拉环套在指上,一步一步挪。炮击间歇时,能听见头顶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他屏住呼吸,计算着每一次跃进的距离。 快到哨位时,他发现一块伪装网下有人影晃动,抬枪示意队友停下,等看清是我方负伤的通信员,才松了口气。哨位的掩体已经被炸塌一半,他带着人迅速加固,架好机枪,布置好观察哨,不到半小时就恢复了火力控制。 在阵地上坚守的三天里,他没合过眼,饿了就啃压缩饼干,渴了喝雨水。一次夜间袭扰,敌人摸近到十米内,他率先投出手榴弹,借着爆炸闪光清点人数,发现一名新兵吓得握不住枪,他一把把枪夺过来,顶着敌人再次冲上去,硬是把对方压回出发阵地。战后统计,那次反击打死敌人五名,伤七八名,而我方无一伤亡。撤下来时,他的左臂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血把袖子黏在皮肤上,他随手撕块布条缠上,继续带队警戒。 很多人后来问他,当时面对那么重的送行,为什么能那么平静。他说:“我不是不怕,是怕他们更怕。我一笑,他们心里就没底了。”他的“若无其事”,其实是一种克制到极点的担当——把恐惧压进骨子里,把稳重摆在脸上,让战友和上级能放心把最难的任务交给他。军长敬酒、师长交编号,不是因为他是唯一的候选人,而是因为他在一次次训练和任务里证明了自己靠得住。 赵占英的故事在部队里传开,不是因为轰轰烈烈的战绩,是因为那份临行前的安静和战场上的沉稳形成了鲜明反差。人们后来知道,他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年纪大,弟弟还在上学,他每月津贴多半寄回家。上211高地前,他刚收到家里的信,说弟弟考上了县里的高中,他回信只写了“安心读书,哥在部队好好的”。这种朴实的责任感,让他在生死关头依然能稳住心神。 战争结束后,赵占英因战功被记一等功,但他没留在机关,申请回到边防一线继续当班长。有人劝他调个轻松岗位,他说:“我熟悉这里的山,这里的路,换了我,新人要多流血。”他的平静不是天生的,是在一次次直面死亡的任务里磨出来的,是把个人安危放到集体利益之后的选择。那杯茅台、那枚编号、那场恸哭,衬得他的若无其事更有分量——在别人眼里是赴死的背影,在他心里,只是又一次该做的事。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