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今天小心翼翼的告诉跟我商量,能不能来北京生活住我家,和我爸一起住我家,两个老人年纪大了,一个 77 岁,一个 73 岁,都需要人照顾,各种基础病,他们生活在村子里,万一有什么事送医院都来不及。 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切进阳台。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时,我正盯着电脑屏幕改方案。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我妈说,“闺女,你……现在忙不?” 我捏着手机走到窗边,楼下的车流嗡嗡响,她在那头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她准是攒了半天的话。 “我跟你爸商量了好几天,就是……想问问,能不能去北京住阵子?” 她的语速突然快起来,像怕我打断,“不是给你添麻烦,就是老房子潮,我这膝盖一到阴雨天就钻心疼;你爸呢,上周测血糖又高了,村里的医生说让勤盯着点。”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突然收紧,才想起上次视频时,她眼角的皱纹又深了些,我爸咳嗽的声音也重了——他们一个77岁,一个73岁,早不是我记忆里能扛着锄头走二里地的模样了。 以前总觉得他们在村里住着自在,院子里有菜,门口有老伙计,电话里问“好不好”,永远是“好得很”。 可谁会把半夜疼醒、爬梯子够药箱的事说给千里之外的孩子听呢? 上个月视频,我爸说“村东头老李头,夜里心梗,等送到医院人都凉了”,当时我只劝他“少熬夜”,却没听出他声音里藏着的抖。 事实是,村卫生室到镇医院要走四十分钟土路,上个月我爸夜里犯心绞痛,是邻居用三轮车蹬着去的;推断是,他们早就在害怕——怕哪天倒下了,连给我打个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影响是,我突然想起自己衣柜最底层,还放着去年给他们买的羽绒服,标签都没拆,我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挂了电话,我立刻打开租房软件,看附近有没有带电梯的两居室——主卧留给他们,阳台要能晒被子,像村里那样,晒得暖烘烘的。 原来所谓“孝顺”,从来不是过年带回去的保健品,而是让他们敢说“我需要你”。 下次再问“好不好”,别急着挂电话,多听几秒那边的呼吸声,或许比“挺好的”更真实。 阳光移到茶几上,手机屏幕还亮着。 我妈最后那句话轻轻飘过来:“要是不方便,就当我没说哈。” 我对着屏幕笑了,手指在键盘上敲:“妈,明天我请假回去接你们——北京的秋天,比村里暖和。”
能否讲一个逆向思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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