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孤山道观里追星,我看到了最荒诞也最真实的一幕。 上周六,初一。 香火熏得人睁不开眼,我跪在蒲团上还没念完祈福词,身后突然一阵推搡。 手机屏的亮光像潮水一样涌向殿门口——那个穿着黑色运动服、正在俯身插香的男人,侧脸线条利落得不像真人。 这不是偶然。 扫地居士见怪不怪:“每逢初一十五,从后山小径上来的名人,比正经游客还多。 ”这里偏,灵验,规矩严。 他们混在香客里,卸下光环,求的事和每个普通人一样:家人健康、事业顺遂、求一个心安。 我看着他捻香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 原来当巨大的喧嚣退去,他们跪拜的姿势,和我们一样笨拙而虔诚。 此刻,殿内烟雾缭绕,殿外人头攒动——有人拜神,有人拜偶像。 最后那炷香燃尽时我忽然懂了:所有奔赴山顶的膝盖,跪的都是自己够不着的念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