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李开弟在去往国外的船上,看到一个晕船女子吐得一塌糊涂。他用心照顾晕船女子,没想到当他得知女子身份时,却吓得退避三舍,而女子却痴等他52年。 这个女子就是张茂渊。 1925年的远洋客轮,颠簸在茫茫的太平洋上,海风裹着咸腥味灌进船舱。李开弟揣着官费留学的通知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手里攥着母亲连夜缝的布鞋,他是浙江镇海的寒门子弟,靠着半工半读考上了赴欧洲学机械的名额,这趟旅程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甲板上传来一阵压抑的呕吐声,他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女子蜷缩在栏杆边,一身素雅的旗袍沾了污渍,脸色苍白如纸,手边的藤箱上刻着精致的花纹。 他没多想,转身回舱拿了自己的搪瓷缸,倒了杯温水,又从包袱里摸出几片生姜——那是母亲怕他晕船特意准备的,他轻轻递过去,声音放得很低:“含着能好受点。” 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道谢时声音还有些发颤。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李开弟得知她叫张茂渊,也是去欧洲留学,学的是音乐。他觉得这个姑娘谈吐不俗,却没有半点娇生惯养的脾气,吐得厉害的时候也只是皱着眉,从不抱怨。 张茂渊也喜欢听他讲家乡的事,讲他在工厂打工攒学费的经历,讲他对机械制造的满腔热忱。客轮在海上漂了二十多天,两人从陌生到熟悉,李开弟甚至在心里偷偷想过,到了欧洲,或许可以和她结伴同行。 直到临行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船即将靠岸,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一位老者来找张茂渊。老者喊她“渊侄女”,旁人恭敬地称老者为“李中堂后人”。李开弟的心猛地一沉,他骤然想起,张茂渊这个名字,和那个晚清重臣李鸿章的家族紧紧绑在一起——她的祖父是李鸿章的亲弟弟,父亲是清末的高官。 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自己是寒门学子,她是名门贵胄,两人之间隔着的何止是千山万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更重要的是,当时社会对李鸿章家族的评价褒贬不一,他一个靠官费留学的穷学生,若是和她走得太近,难免会被人说攀龙附凤,甚至可能影响自己的学业和前程。 第二天船靠岸时,李开弟刻意起得很早,他没和张茂渊告别,背着包袱悄悄下了船,钻进了拥挤的人群。他不敢回头,怕看到她的眼睛,怕自己会动摇。张茂渊站在甲板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手里还攥着他送的那几片生姜,攥了很久,直到姜片失去了水分。她其实早就知道他的顾虑,从他聊起家境时的局促,从他看到藤箱花纹时的眼神,她都懂。可她没想过,他会走得如此决绝。 李开弟在欧洲学成归国,进了上海的兵工厂,凭着过硬的技术步步高升,后来娶了一位同乡的女子,妻子贤惠能干,两人育有子女,日子过得安稳平淡。他很少再想起船上的那个女子,只是偶尔整理旧物时,看到那个搪瓷缸,心里会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不知道,张茂渊从欧洲回来后,一直住在上海的老洋房里,拒绝了无数门当户对的提亲。有人问她为什么不嫁,她只是淡淡一笑,不说话。她在银行找了份工作,独立干练,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只是每年都会去码头走一趟,看着远洋客轮来来往往,一看就是几十年。 李开弟的妻子在他晚年时病逝了,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他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一天,他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名字,张茂渊,旁边还配着一张照片,头发花白,眼神却依旧清亮。他打听了才知道,她这些年一直独身,就住在离他家不远的弄堂里。他犹豫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敲开了她家的门。 门开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住了。岁月在他们脸上刻满了皱纹,却没能磨灭彼此眼中的熟悉。张茂渊看着他,半晌才开口:“你来了。”李开弟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哽咽着说:“我对不起你。”张茂渊摇了摇头,给他倒了杯茶,茶还是当年他喜欢的龙井。那一刻,五十二年的时光仿佛都化作了云烟,那些门第的隔阂,那些世俗的眼光,在迟暮的重逢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1977年,80岁的李开弟和78岁的张茂渊举行了婚礼,没有盛大的排场,只有几个亲友见证。两人相伴度过了最后的十年,张茂渊在临终前,握着李开弟的手说:“我等了你一辈子,不后悔。”李开弟泣不成声,他终于明白,有些感情,不会被时间打败,不会被门第阻隔,只会在岁月的沉淀里,愈发醇厚。 张茂渊的五十二年痴等,不是盲目地执着,是对一份纯粹感情的坚守。她用一生证明,爱从来不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是初见时的心动,是历经沧桑后的依旧念念不忘。门第可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却拉不开两颗心的牵挂。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