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在上班的路上，看见一个老人在路边卖黄鳝，他说是在河里得回来的，是野生的，

今天早上在上班的路上，看见一个老人在路边卖黄鳝，他说是在河里得回来的，是野生的，50元一斤，我全部买了，差不多两斤。老人佝偻着背，草帽下露出花白的头发，装黄鳝的竹篓沾着湿漉漉的泥。我扫码付钱时，他手抖着把塑料袋系了三道结：“姑娘，这黄鳝养在清水里，晚上烧的时候放点紫苏，鲜得很。” 今天早上的风有点凉，我裹紧外套往地铁站赶，高跟鞋敲着人行道，心里只想着别迟到。 路过那个老公交站台时，脚步突然顿住——路边蹲着个老人，面前摆着个竹篓，盖着块湿布。 他佝偻着背，草帽压得很低，露出几缕花白的头发，竹篓边的泥还没干，沾着几片碎水草。 我本来想直接走的，毕竟打卡机可不管你路上遇见了什么；但竹篓里隐约有窸窣声，像有东西在动。 “姑娘，看看不？”老人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河里刚捞的黄鳝，野生的，50块一斤。” 我蹲下去掀开湿布，黄鳝在清水里扭了扭，身上滑溜溜的，带着河泥的腥气——这味道，我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闻过。 “都要了吧。”我说着扫码，屏幕上跳出“100元”，老人连忙摆手：“称够了，两斤整，不多收你钱。” 他从塑料袋里抓出黄鳝往里装，手指关节突出，抖得厉害，却非要把袋口系三道结，一道勒紧，一道打个活扣，最后又缠了一圈。 “姑娘，这黄鳝养在清水里，晚上烧的时候放点紫苏，”他抬头看我，草帽下的眼睛有点浑浊，“鲜得很，比菜市场的冻货强多了。” 有人可能会说，现在哪还有那么多野生黄鳝？可你见过装鳝鱼的竹篓吗？边角磨得发亮，篾条间还卡着片小荷叶，那是早上从河边摘的吧；你听过老人说“不多收你钱”时的语气吗？像怕我后悔，又像怕我吃亏。 我们每天行色匆匆，到底错过了多少这样的瞬间？是路边摆摊的老人，还是街角卖烤红薯的阿姨？ 我买下那两斤黄鳝，不是因为多想吃，而是看见他佝偻的背几乎要贴到地面——他大概蹲了很久吧，从天没亮等到现在？ 这样想着，扫码的手就没犹豫；后来才发现，那100块对他来说可能是一天的饭钱，对我来说不过是少喝两杯奶茶，可这份交换里，藏着比钱更重的东西。 提着塑料袋往地铁站走时，黄鳝在里面轻轻撞了一下，我赶紧把袋子往上提了提，手心被勒出几道红印。 那天之后我换了双平底鞋上班，路过老公交站台时会慢下来看看，虽然再也没见过那个卖黄鳝的老人，但总想起他系塑料袋的样子——手抖得那么厉害，却把每个结都打得实实在在。 如果下次你也遇见路边摆摊的老人，别急着加快脚步，哪怕只是问一句“这菜怎么卖”，对他们来说，或许就是今天最暖的光。 风还在吹，地铁进站的声音远远传来，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塑料袋，三道结的地方鼓着，像藏着一个早晨的秘密；而那个蹲在路边的老人，和他竹篓里鲜活的黄鳝，大概已经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