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通化河里的鱼长的又大又肥，看起来就很馋人。 可当地老乡却没人敢吃，都说这鱼是"喝血长大的"。 那年正月，冰封的河面下藏着比刺骨河水更冷的秘密。 日本投降后的通化城像个被打翻的棋盘。 国民党接收大员还没站稳脚跟，上万名等待遣返的日本兵却在暗中磨着刀。 孙耕尧这个汉奸摇身变成国民党特务，和原关东军参谋长藤田实彦凑在一起，要在大年初二给东北民主联军送份"血色贺礼"。 他们挑了个最松懈的日子动手。 大年初二凌晨四点，正是守岁的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 三千名日本兵裹挟着上万日侨，带着藏起来的武器，要趁夜拿下通化。 军政机关里早埋好了钉子，连公安局的档案柜里都藏着暴乱分子的名单。 要不是沈殿铠多喝了两杯酒，这场灾难恐怕真就成了。 这个后勤供应股长在牌桌上听亲戚刘敬儒吹嘘，说再过几小时就能"重掌通化"。 他借着酒劲套话，把暴动计划摸了个底朝天。 跑出酒馆时棉袄都湿透了，寒冬腊月里愣是跑出一头汗。 民主联军的反应比暴风雪来得还快。 两小时内，吴溉之就调集了全城能动员的力量。 朝鲜义勇军守住了军火库，煤矿工人拿着镐头组成了防线，连医院的护士都拿起了手术刀当武器。 孙耕尧在牌桌上被抓时，手里还捏着没打完的牌，牌面是个"同花顺"。 河面上的冰裂声混着枪声传了整夜。 天亮时，一万多暴乱分子被打散，藤田实彦躲在煤堆里呛得直咳嗽。 处理尸体时犯了难，零下二十度的天气挖不动土，最后只能扔进结冰的护城河。 开春后冰化了，鱼群把腐肉吃得膘肥体壮，才有了开头那幕奇景。 这场暴乱让中共彻底摸清了日侨管理的漏洞。 三个月后，"甄别-改造-遣返"的新政策出台，沈殿铠的情报案例被写进东北民主联军的教材。 现在通化档案馆里还存着当年的《市民自卫队名册》，泛黄的纸页上，矿工王老五的名字旁边画着个锄头。 护城河的水早就清了，但老辈人还会指着河心岛说，那年正月里，冰面上的血冻得比钢铁还硬。 沈殿铠后来当了情报教官，总爱跟学员说："别小看酒桌上的闲话，有时一句话能顶一个师的兵力。 "这话不假，要不是那个雪夜的几句醉话，通化城的历史恐怕就得重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