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刘晓连驾驶着安-26运输机,从张家口机场起飞,爬到700米高空时,眼前一幕,瞬间让她血液凝固:一架歼击机正向她迎头撞来!两机相对速度超过1000公里每小时,肉眼发现时距离只剩300米,留给她的反应时间不足2秒。 当时28岁的刘晓连已经有8年飞行经验,是新中国第二批女飞行员里的技术尖子。 那天她带着机组7个人执行转场任务,这架1969年定型的苏制运输机,最大载重5.5吨,平时主要用来运输物资和投放伞兵,谁也没料到会遇上这样的空中惊魂。 剧烈的撞击声震得机舱嗡嗡作响,机头右侧被撞出个1.2米的破洞,液压油像下雨一样喷在挡风玻璃上。 刘晓连感觉右臂一阵发麻,低头看见操纵杆歪在一边,60%的仪表盘指针卡在零位。 后来技术人员说,当时操纵系统变形,要拉动操纵杆得使出120斤力气,差不多是成年男性的极限拉力。 浓烟裹着煤油味呛得人睁不开眼,机械师魏成景大喊“右翼可能断裂”,话音未落就解开安全带往机舱外爬。 9月的高空气温低到零下15度,他徒手抓住机翼边缘检查,回来时手套全被血浸透,后来才发现手上划了道12厘米的口子。 刘晓连盯着下方的村庄轮廓,那里是万全县人口最密的区域,每平方公里住着420人。 她冲着对讲机喊“宁可机毁人亡,绝不冲向村庄”,这句话后来被残存的录音设备完整记录下来。 接着她让副驾驶常继堂用军用绑腿把两人手臂绑在一起,“我们合力拉操纵杆”,自己则腾出手去控制油门。 这种“差动油门控制”是教材里没写过的土办法,通过调节左右发动机功率差来转向。 通信长赵金海趁机打出3发红色信号弹,地面塔台值班参谋张建华正好用高倍望远镜扫到这抹红光,8分钟内带着地勤把跑道上6架待飞战机全拖到滑行道。 当安-26以17度仰角擦着草地滑行时,机身像散架一样咯吱作响。 刘晓连盯着速度表,直到指针掉到60公里每小时才敢踩刹车。 后来测量,飞机停在距跑道尽头6米的地方,机身12处断裂却没有起火,11个人全活着走了出来。 国际航空联合会后来把这次迫降评为“1980年代最成功的特情处置案例”,要知道1983年苏联发生过类似事故,安-26直接坠毁,全员遇难。 刘晓连团队创造的“差动油门控制”方法,后来被写进《军用运输机特情处置手册》,成了飞行员的必修内容。 安-26的机身在草地上划出两道深沟,却稳稳停在距跑道尽头6米的地方。 刘晓连后来在采访中提到,那天的阳光特别刺眼,但机舱里每个人的眼神比阳光更坚定。 这种把专业刻进骨髓的冷静,和生死与共的团队默契,或许就是那个年代军人最硬核的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