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郑洞国去看病，路过北京时，被周总理叫来家里吃饭，席间，周总理问他：“如果我们出兵朝鲜，能打赢美军吗？”郑洞国随后说了一个故事，直接把周总理逗乐了。 可要是换在两年前，他未必能坐在这个饭桌上。1948年10月，郑洞国在长春前线，作为东北“剿总”副总司令，原本是蒋介石倚重的高级将领。 可他很清楚，长春已被华野彻底包围，守军断粮百日，已出现饿死百姓的惨况。蒋介石一再电令死守，他却越看越寒心。再打下去，死的是十万普通士兵，死的是百姓。 于是，他选择了起义。在各方斡旋下，他带着部下向东北野战军投诚，长春围困随之解围。林彪、罗荣桓电报中评价他“顺势而动”，中央也决定对他不追既往。 那年他45岁，身上穿的是旧制军装，心里却空了一大块。 1944年他在缅北战场与美军并肩作战，当时担任远征军第三方面军副司令。在一次大雨中，美军工兵因路面泥泞大面积减速，不少人丢弃装备，连鞋子都脱了。他记得自己带的部队一边抬着迫击炮，一边蹚水翻山，没有一个人喊苦。 他后来对部下说，美军强在技术，弱在吃苦。他讲这个故事不是为了贬谁，而是要让人看清：仗，不是只靠炸药和飞机打的。 听到这里，周恩来和在场的聂荣臻都笑了。可那笑不是轻松，是明白一个懂战争的人说的判断，是实打实的经验。周恩来放下筷子，说：“我们要是打，也是为保家，不是挑事。” 那顿饭吃得不快，郑洞国不再说“回乡种地”，而是点头应下了中央的安排。两年后，他调入水利部任职，又在政协、国防委员会、民革中央担任要职。 他处理过不少统一战线的棘手事务，还主动为一些老部下说情。别人问他为何肯留下来，他说：“总理能请我吃饭，还能信我说的话，我有什么理由不做事？” 他去世前一年，还在写回忆录。他反复强调一点：一生走了不少弯路，但回头那一步，值。 郑洞国的这一步，不只是他个人的抉择，也是那个时代很多旧军人、知识分子的缩影。他们看清方向，选择留下，用行动完成了另一种“赴战”。 用他当年的一句话作结：“当你真正明白什么是国家，你就不愿再当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