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婚我想离了，太累了，我要崩溃了。今天早上六点不到就醒了，不是自然醒，是被孩子的哭声闹的。孩子昨晚踢了被子，有点着凉，鼻子堵得厉害，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我爬起来给孩子找感冒药，翻药箱的时候动静大了点，他迷迷糊糊翻个身，嘟囔了句 “能不能小声点，我明天还要早起开会”。 今天早上五点五十，我又醒了。 不是闹钟，是孩子的哭声拽着神经起来的——他鼻子堵得厉害，每吸一口气都带着“呼哧呼哧”的杂音，像个漏风的风箱。 摸黑爬起来找感冒药，药箱放在客厅柜角，我蹲下去翻的时候，塑料药瓶互相碰撞，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 这时候卧室门“吱呀”一声，他翻了个身，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出来：“能不能小声点？我明天还要早起开会。” 相遇其实是每天的常态——我守着孩子的夜，他守着他的工作日程表。 试探？大概是上周孩子发烧，我抱着去医院，凌晨三点给他打电话，他说“在陪客户，晚点回你”；相处？是我学会了在他睡着后轻手轻脚，连给孩子冲奶粉都要先把奶瓶在温水里泡软，怕玻璃碰撞出声。 翻转时刻就是刚才，他那句“开会”像根针，扎破了我攒了一晚上的疲惫——原来孩子的鼻塞、我的黑眼圈，都不如他明天的会议重要。 他或许是真的累，上周连续加了三个夜班，回来时领带还松垮垮挂在脖子上，倒在沙发上就能睡着；可我呢？我已经不记得上次睡整觉是什么时候了，孩子的退烧药、我的维生素，早就混在一个药盒里，分不清楚谁的更需要按时吃。 事实是：孩子生病的夜晚，我独自处理；他的第一反应是“别吵到我”。 推断是：在他心里，我的辛苦是“应该的”，他的工作是“重要的”。 影响是：我开始在每个孩子哭闹的凌晨问自己——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 短期结果是，我拿着药瓶在客厅站了十分钟，直到孩子哭声小了，才发现自己忘了倒水。 长期影响是，有些话堵在喉咙里太久，像没消化的饭，咽下去硌得慌，吐出来又怕伤了谁。 当下可操作的提示？或许下次孩子再踢被子，我该把他叫醒一起盖——但又怕他皱着眉说“你就不能自己来？” 药瓶的标签被手指蹭得有点模糊，上面的“小儿氨酚黄那敏”几个字歪歪扭扭。 窗外天刚蒙蒙亮，孩子在怀里慢慢睡沉了，呼吸还是带着点堵。 我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突然想：婚姻里的累，是不是往往藏在这些没人看见的凌晨五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