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北京某医院,女人躺在冰冷的走廊上,挣扎了整整两天才咽了气。护士整理她的遗体时,突然发出惊呼:“她的手心里有字!”周围的人纷纷凑过来,看清女人手心的字时,大家都沉默了。 那字是用指甲一点一点抠出来的,歪歪扭扭,却用力极深,像是用尽最后的气力刻在皮肉里。写的是两个字——“冤屈”。 女人叫李素芬,三十四岁,是北京一家纺织厂的化验员。她不是病人,是被厂里的人从车间直接送到这里的——1966年下半年,厂里贴出大字报,说她“偷听敌台”“散布反动言论”,工作组把她关进“学习班”,不许回家,不许见孩子。两天前,她突然腹痛如绞,走路都直不起腰,看守的人怕出事,才把她送到附近医院。可医院一看她是“有问题的人”,不愿收治,推到走廊角落,连输液都没给上,只扔了床薄被。 李素芬的丈夫王建国是中学语文老师,早在1965年就被划为“右派”,下放到郊区农场劳动,夫妻俩本来就聚少离多。素芬被关后,孩子才八岁,托给邻居照看。她知道自己身体弱,有慢性阑尾炎,可工作组不让她吃药,说“思想改造好了,病自然好”。走廊的夜里冷,她蜷成一团,疼得浑身冒汗,却咬着牙不吭声——她怕一开口,连这点地方都没了。 她抠手心写字的事,没人亲眼看见。护士说,发现时她的手指关节肿得发亮,掌心皮翻着血痕,显然是用指甲反复掐、划,才留下那两个清晰的字。有人猜她是在疼得神志不清时写的,可仔细看笔画走向,能辨出是先写“冤”,再写“屈”,顺序不乱,是清醒时拼尽最后力气留下的话。 这事在医院传开后,有老大夫红了眼。他们说,那两天走廊里总能听见她哼唧,可谁都没当回事——那时候医院也讲“成分”,对“有问题”的人能推就推。直到她没了呼吸,护士翻动遗体,才看见掌心的字。有人提议上报,可负责人摆摆手:“别节外生枝,赶紧火化。”最后是太平间的一位老工人偷偷给素芬的邻居捎了信,邻居又辗转找到王建国。 王建国赶到医院时,遗体已经在冷藏室。他隔着玻璃看妻子的脸,浮肿得变了形,可手心那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他后来在给朋友的信里写:“她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连对我都客客气气,可到死都要把‘冤屈’写在手上,她不是为自己争什么,是想让人知道,有些事错了。” 李素芬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后来王建国托人查旧档案,才拼出片段:1966年秋天,素芬在车间听收音机,恰好播了一段外国的新闻,她随口说了句“外头的棉花产量好像比咱们高”,被同事听见,汇报给工作组。就因为这句话,她被定性为“羡慕资本主义”,再加上丈夫是“右派”,成了“双料分子”。所谓的“偷听敌台”,不过是收音机里正常的外电广播;“散布反动言论”,不过是句对产量的客观感叹。可在那个年代,任何“不合时宜”的话,都能被无限上纲。 她的死,不是个例。那几年,医院走廊、牛棚、学习班的角落,藏着太多没处说的委屈。李素芬的特殊之处,在于她用最笨拙的方式留下了证据——手心的字,比任何申诉书都锋利,因为它带着体温,带着血,带着一个人被逼到绝境时的倔强。 王建国后来带着孩子回了河北老家,再也没回北京。他把妻子的骨灰埋在村后的山坡上,每年清明都去添土。有人问他恨不恨,他说:“恨没用,我只想把她的名字记着,把那两个字记着——人不能白受委屈,得让后人知道,有些坎,不能再让人走第二回。” 那张泛黄的遗容照和手心字的记录,后来被一位研究当代史的学者偶然见到,写进了资料汇编。学者说,这两个字不是一个人的呐喊,是一群被忽视者的沉默控诉。它提醒我们,任何时候,对生命的轻慢、对真相的遮蔽,都会结出最苦的果。 李素芬的故事,没有激烈的冲突,没有英雄的壮举,只有一个普通女人在绝境里,用指甲刻下的两个字。可就是这两个字,让所有沉默的人,忽然懂了什么叫“死不瞑目”。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