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被赐死当日,朱元璋独自走入牢房,摒退左右,对他轻声耳语:你的后代朕已送往云南。 "陛下..."蓝玉的嗓子哑得厉害,像是很久没喝水。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谋反的罪名已经定死了,说再多都是白费力气。 朱元璋背着手,龙袍下摆沾了牢里的灰尘。他盯着蓝玉看了很久,突然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当年在鄱阳湖吗?" 油灯的火苗在潮湿的牢房里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石墙上,忽长忽短。蓝玉浑身的枷锁随着急促的呼吸轻响,听到“鄱阳湖”三个字时,浑浊的眼睛里骤然闪过一丝光亮,那是属于沙场的锋芒,转瞬又被绝望吞噬。 “陛下……怎会不记得?”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二十多年前的湖水腥气仿佛穿透时空,那年他还是常遇春麾下的先锋,在鄱阳湖上驾着小船冲入敌阵,箭矢擦着头皮飞过,身边弟兄的鲜血染红了湖面,却硬是为大军撕开了突破口。 朱元璋的目光飘向牢房外的黑暗,龙袍上的灰尘仿佛也沾着当年的硝烟。“那时你身中三箭仍死战不退,朕说过,得蓝玉者得天下。”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可你忘了,天下定后,功臣的刀,最是锋利。” 蓝玉猛地叩首,枷锁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臣从未谋反!”他嘶吼着,血丝爬满眼球,“北平练兵是为戍边,收受贡品是部下糊涂,臣……臣只是恃宠而骄,绝非背叛!”他知道辩解无用,却仍想为自己戎马半生的功名讨个说法。 朱元璋缓缓俯身,指尖几乎触到蓝玉的额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帝王独有的冷酷:“朕信你无反心,但你手中的兵权,你麾下的旧部,还有百官对你的敬畏,早已成了朱明江山的隐患。”他直起身,背对着蓝玉,“太子仁厚,镇不住你这等悍将;皇孙年幼,更难驾驭功臣集团。” 蓝玉浑身一僵,终于明白了这场死罪的真正缘由。不是谋反的罪名,而是功高震主的宿命。他想起徐达的低调善终,常遇春的英年早逝,那些能善终的功臣,无不是懂得收敛锋芒之人,而自己偏偏仗着战功,骄横跋扈,甚至在北征归来时,擅闯喜峰关。 “送你后代去云南,不是恩赐,是保全。”朱元璋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疲惫,“那里山高路远,远离朝堂纷争,朱家人不会再记恨蓝氏,也算报了鄱阳湖的同袍之谊。” 蓝玉瘫坐在地上,所有的挣扎与不甘都化作一声长叹。他抬头望着朱元璋的背影,那个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君主,如今只剩帝王的冷漠。油灯骤然跳动了一下,照亮朱元璋鬓角的白发,也照亮蓝玉脸上纵横的泪水——戎马半生护得江山稳固,最终却成了皇权路上的垫脚石。 这场君臣最后的对话,没有求饶,没有斥责,只有旧梦与现实的碰撞,权力与人性的交锋。蓝玉知道,朱元璋给了他最后的体面,也给了蓝氏一线生机。而这一切的背后,不过是帝王术的精准算计,是开国功臣难逃的历史轮回。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