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岁的李玲玉躲在《西游记》剧组角落掉眼泪，杨洁导演把剧本摔在桌上："眼神像木头，怎么演活玉兔精？" 谁能想到这个被骂到崩溃的新人，后来会用《天竺少女》的旋律承包整个80年代的甜。 镜头里她转着圈甩动披帛，眉心一点朱砂痣映着葡萄眼，活脱脱从壁画里走出来的西域美人。 可那时的李玲玉还不知道，这个让她哭了无数次的角色，会成为往后人生里最沉重的铠甲。 她的嗓子像裹着蜜糖的玻璃珠，《粉红色的回忆》甜得能掐出水来。 80年代的磁带店里，她的卡带和邓丽君摆在一起，货架前排永远站着攒零花钱的小姑娘。 正当"甜歌王后"的名头火遍全国时，21岁的她突然宣布结婚，理由简单得可笑："他说会养我一辈子。 "退出歌坛的五年里，她学着煲汤洗衣，把演出服压在箱底。 可锅碗瓢盆没留住婚姻，等来的是"你跟不上我的脚步"的离婚通知。 再回到录音棚时，世界已经变了天。 港台歌手带着电子乐闯进大陆，甜歌成了"老土"的代名词。 她硬着头皮唱摇滚，嗓子扯得生疼，台下却有人喊"还我玉兔精"。 32岁那年，李玲玉拖着行李箱站在东京街头。 霓虹灯把影子拉得老长，口袋里只剩够吃三天的日元。 语言学校的老师说她发音像"含着糖"，唱片公司嫌她"不够国际化"。 某个雪夜她站在地铁站台，直到朋友疯了似的冲过来抢走她手里的安眠药。 转机出现在1997年的一次商演后台。 犹太富商杰瑞递来温水，用蹩脚中文说："你的眼睛会唱歌。 "这个见过她最狼狈模样的男人，后来成了她的第二任丈夫。 他陪她重录老歌，在录音棚外支起行军床；看她演话剧紧张到忘词，带头在台下鼓掌。 如今她偶尔出现在综艺里，眼角的细纹里都是故事。 有次被问起《西游记》拍摄趣事，她笑着模仿杨洁导演："丫头，甜不是发腻，是让人心尖儿颤。 "台下突然有人合唱"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她眼里的光，和当年片场那个掉眼泪的姑娘慢慢重合。 化妆台上还摆着那支用了二十年的眉笔，笔杆被摩挲得发亮。 每次画完最后一笔，她总会对着镜子眨眨眼，像当年对着杨洁导演证明"我能演好玉兔精"那样认真。 那些摔碎又粘好的日子，终究让她把甜歌里的柔，酿成了岁月里的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