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最近亮剑了,十五五规划直接把“遮羞布”扯了下来。5000万大学生,满大街的本科文凭,结果工厂招不到高级技工,实验室缺顶尖科学家。 一边是写字楼里人挤人,为了一个甚至不需要太多专业门槛的行政或营销岗,十几个本科生抢得头破血流;另一边则是高端制造业的尴尬沉默——明明拿着几万块的设备放在那,却找不到一双能把它转动起来的手。 中央最近出台的“十五五”规划建议,就像是一把手术刀,直接切开了这个长久以来被“学历崇拜”层层包裹的脓包。 数据摆在那,想不看都不行。我们拥有超过5000万的庞大大学生群体,光今年涌入市场的毕业生就突破了1200万。这看起来是人才的井喷,但在很多实业家眼中,却是一场关于“错位”的焦虑。 这就好比我们手里捏着一大把共享单车的钥匙,却发现眼前停着的早已换成了需要精密操作的重型机车。 这种错位在尖端领域表现得尤为刺眼。我国的工业机器人密度虽然已经冲到了全球第二,机器换人的口号喊得震天响,但当你真正走进车间会发现,懂得给这些铁疙瘩编程、做系统调试和维护的技工,缺口居然高达60万。 这不仅仅是“缺人”,而是“缺层”。就连那些光鲜亮丽的科研实验室里,也不乏拿着漂亮文凭的硕博士,论文写得天花乱坠,可一旦要进行原型验证、把图纸变成实物,往往就卡住了。正如这次规划所指出的,我们不缺能坐而论道的人,缺的是能把理论落地的“转化者”。 这种尴尬的局面,把企业的用人逻辑逼到了一个极其现实的墙角。 珠三角也好,长三角也罢,老板们的账算得很精:宁愿开出一万甚至更高的月薪去挖一个熟练技工,也不敢轻易招一个哪怕是名牌大学毕业、但连设备都不敢摸的“生瓜蛋子”。在新能源汽车维修这个风口行业,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工程师年薪能达到三十万,这待遇足以秒杀绝大多数坐在格子间里吹空调的初级白领。 然而,哪怕薪资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倒挂,年轻人的选择却依然诚实且扎心。 很多家长一听到“工厂”两个字,脑海里浮现的还是几十年前那种满身油污、嘈杂不堪的低端流水线。他们宁可让孩子在毫无前景的文职岗位上拿着几千块钱“熬资历”,或者千军万马去挤公考的独木桥,也不愿意让他们去接触那些代表着未来生产力的高精尖设备。 在传统观念里,读书是为了“脱离体力劳动”,而不是为了更聪明地进行体力劳动。这种由于面子和刻板印象造成的心理壁垒,甚至比技术壁垒更难打破。 结果就是,学校拼命开设好招生的热门专业,管理、旅游、文秘遍地开花,而像智能制造、嵌入式开发、工业机器人这样真正对应产业升级方向的专业,全国真正能开好、有实操环境的院校却不到400所,培养的人数连个零头都凑不够。 课程设置里全是理论推导,实践环节往往也就是走个过场。等到毕业时,学生发现自己学的和企业要的根本就是两码事,想转行又放不下学历的架子,硬生生把自己困在了“学历焦虑”的怪圈里。 “十五五”规划这次算是把话挑明了:再不改,高端制造业的地基就不稳了。 从制度设计上,国家这次动了真格,开始着手打破学历和技能之间的“次元壁”。新的职教体系里,高级工对应大专,预备技师直接对标本科待遇。这意味着,“技能人才”不再是高考失利者的代名词,而是与学术人才并行的另一条赛道。 为了解决企业“怕给别人做嫁衣”不敢培训的痛点,税收减免政策也跟上了,鼓励校企搞“订单式培养”。你需要什么人,学校就教什么课,学生入校就相当于入了职,把那两三个月的磨合期直接消化在校园里。 这一系列动作的背后,其实是国家对人才定义的一次彻底重塑。 回顾德国、日本这些老牌工业强国,支撑起它们制造神话的,从来不是只会写PPT的管理者,而是那些即便只拧一颗螺丝都能讲出学问的顶级技工。德国的“双元制”之所以成功,是因为那里的技工不仅赚得多,社会地位也不比坐办公室的差。 我们现在的这番调整,甚至可以说是一场现代版的“洋务运动”式自救——不再迷信“读书人”的清贵,而是要在全社会树立起尊重“手艺人”的风气。 如果不把这个人才结构的底座夯实,我们引以为傲的全产业链优势可能就会变得外强中干。创新不能只停留在纸面上,总得有人去负责把那个最关键的零件造出来,把那行最核心的代码跑通。 那些能操作五轴机床的手,那些能调试量子通信设备的脑子,以及那些在芯片产线上死磕工艺的工程师,他们才是接下来五年甚至更长时间里,中国最硬核的竞争力。 遮羞布已经扯下,痛点已经暴露。未来的职场逻辑将变得极其简单粗暴:没人再会为了你的文凭买单,市场只看你能不能解决问题。不管你是身穿白大褂在实验室,还是身穿工服在车间,只要是那个能“扛事”、能创造实物价值的人,就不再是备胎,而是这个国家真正的顶梁柱。 信息来源:新华社—“十五五” 规划纲要草案:加快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 强化技能人才培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