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披头散发的林徽因，对着她母亲哭喊：“疯子！是你！弄得我生不如死，你不配有孩子！不配！”她母亲瞬间惊呆了，随之眼泪扑簌簌滑落。 对于林徽因来说，母亲不仅仅是一个称谓，更是她一生无法摆脱的灰色阴影，甚至可以说是把她精神世界一次次推向崩溃边缘的始作俑者，这段畸形母女关系的根源，早在林长民迎娶何雪媛的那一刻就埋下了雷。 何雪媛虽出身浙江嘉兴的殷实商人之家，却是一个旧时代典型的“空心”千金，林家书香门第，家里谈论的尽是家国天下、诗词歌赋，这对于大字不识的何雪媛来说，不仅听不懂，甚至觉得可笑，当丈夫林长民在席间谈论历史典故时，她心里琢磨的只有世俗的升官发财。 丈夫曾试图教她读书，她不仅没兴趣，反而觉得对方迂腐，如果仅仅是不仅没文化、不做家务、不懂情趣，她在林家顶多是个透明人，真正让何雪媛在夫家跌入谷底的，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为了争夺对儿子的抚养权，性格暴躁的何雪媛曾试图强行把孩子从婆婆屋里抱回，争执慌乱中，她被门槛绊倒，怀里的男婴被重重摔了出去，那是林家长房唯一的男丁，也是何雪媛在这深宅大院里唯一的筹码，就这样在她的莽撞中夭折了。 这场意外不仅断送了儿子的性命，也彻底斩断了林家上下对她最后的一丝容忍，在这个冰冷的豪门里，何雪媛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四处树敌，她不敢去惹恨她的婆婆，也没法掌控厌弃她的丈夫，唯一的宣泄口，便只剩下女儿林徽因。 尤其是在林长民把那个名叫程桂林的二房娶进门后，前院和后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那时候林徽因才9岁，她不理解为什么二娘那个院子里总是充满笑声，虽然程桂林也不识字，甚至长得也不如母亲何雪媛年轻，但那个女人懂得轻言细语，懂得喊林长民“宗孟”来撒娇。 每当林徽因偷偷跑去前院感受那一丝久违的家庭温暖，回来后迎接她的必然是母亲狂风暴雨般的咒骂，在母亲嘴里，那个对林徽因和颜悦色的父亲是无情的负心汉，那个送糖果给她的二娘是狐狸精。 年幼的林徽因就被夹在这种分裂的爱恨中，一边渴望父爱，一边被迫承接母亲滔天的怨气，这笔“情绪债”，林徽因还了一辈子，甚至连利息都成了压垮她健康的稻草，很多人以为，等林徽因长大成人、嫁给梁思成，脱离了原生家庭就能解脱。 殊不知，随着父亲去世，林徽因把母亲接到自己家中奉养，噩梦反而升级了，在这个新式家庭里，何雪媛依然保持着那个旧式大宅门里的“战斗姿态”她看不起下人，不仅不做事还要摆谱，动不动就和梁家的佣人吵架，搞得家里鸡飞狗跳。 最激烈的一次爆发，成了林徽因心中永远的痛，那天林徽因因熬夜工作，早起晚了些，还没洗漱，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母亲那熟悉的尖利叫骂声，抱怨早饭做得晚，是不是想要饿死她，那一瞬间，几十年的委屈、父亲的冷遇、童年的打压、成家后的干扰。 所有情绪瞬间冲破了理智的堤坝，一向优雅的林徽因失控了，她在院子里歇斯底里地冲着母亲大吼：“你这种人根本不配生孩子，是你把我害成今天这样，是你让我活得生不如死”那一刻，何雪媛呆住了。 她从未见过一向孝顺隐忍的女儿如此面目狰狞，或许是被女儿绝望的眼神吓到了，这位从来只知道索取的母亲第一次露出了怯意，她抹着眼泪低声道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躲回了房间。 但这迟来的歉意，修补不了已经千疮百孔的母女关系，林徽因后来在给好友的信中绝望地写道：“我的母亲把我赶进了地狱”这是一场漫长的精神消耗战，作为才女，林徽因有着极度敏感的神经；而作为母亲，何雪媛却有着极其迟钝的同理心。 这种错位一直持续到林徽因生命的尽头，1955年，满腹才华却一身病痛的林徽因走到了人生终点，年仅51岁，在她弥留之际，心里放不下的依然是那个让她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她拉着丈夫梁思成的手久久不愿松开，直到梁思成承诺会为她养老送终。 命运真的很讽刺，那个一生都在抱怨、都在制造负能量的母亲何雪媛，最终在女婿的照顾下活到了90岁高龄，熬死了那个她视为“受气包”的女儿，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情绪的垃圾往往不会杀死制造垃圾的人，却往往会毒害那些被迫接收垃圾的亲人。 何雪媛不仅困住了自己的一生，也成了林徽因那璀璨人生中，一道至死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信息来源：林徽因文集(文学卷) 《百花文艺出版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