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同事说起她家孩子,本科毕业以后,一直考公考编,可没有一次进入面试。但是,孩子就是不打算出去找工作,还想继续考。同事说这话时,手里的保温杯往桌上重重一磕,枸杞在水里打着旋。 周三下午的茶水间,阳光斜斜切过窗台,同事李姐端着保温杯进来,杯底沉着几粒枸杞,是她泡了第三遍的那种——颜色淡得像褪了色的旧毛衣。 “你说现在的孩子,”她没等我开口,先把杯子往吧台上磕了磕,“本科毕业快两年了,除了考公就是考编,简历都没投过一份。” 我搅着杯子里的速溶咖啡,没接话。去年这时候她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孩子刚考完第三次,成绩出来那天,她在办公室偷偷抹眼泪,说孩子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吃。 “其实他也不是懒,”李姐忽然放低声音,手指摩挲着杯壁上的划痕——那是上次孩子搬书时不小心碰掉的,“每天早上六点起,晚上学到十二点,书桌上的日历画满了红圈,都是考试日期。” 原来他不是不听劝,是把我们说的“稳定”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想起自己刚毕业时,投了三十份简历才有面试机会,那时候爸妈也说“考公吧稳妥”,可我偷偷接了个兼职写文案,后来竟成了现在的工作。 事实是,他考了七次,行测总卡在及格线边缘,申论的大作文永远写不满字数。李姐偷偷找过孩子的高中老师,老师说他高考时就因为紧张,理综少做了两道大题。推断是,那些深夜亮着的台灯,照亮的可能不是坚持,而是对“失败”的恐惧——怕简历石沉大海,怕面试时被问“为什么毕业不工作”,更怕辜负妈妈那句“考公是为你好”。影响呢?李姐的体检报告上多了“轻度焦虑”,孩子的朋友圈半年没更新过,最新一条还是毕业时发的“未来可期”,下面她点的赞,现在看像个褪色的感叹号。 那天在她家,我看见孩子书桌上的错题本,每道题旁边都用红笔写着“下次一定”,可下次来临时,那些红笔字又被新的墨迹盖住,像一层叠一层的伤疤,谁也看不清最初的样子。 最近李姐总在开会时走神,手里的保温杯攥得太紧,指节泛白。 再这样耗下去,孩子错过了应届生身份,也错过了在试错里找到方向的年纪。 或许我们该少问“为什么不找工作”,多问“你害怕的是什么”——稳定是结果,不是起点啊。 昨天路过茶水间,看见李姐的保温杯换了新的枸杞,颗颗饱满,浮在水面上,像刚撒下去的星星。 她冲我笑了笑,“孩子说,下次考试前,想先去图书馆做志愿者,说是帮人找书的时候,自己也能静下来。” 杯子里的枸杞慢慢沉下去,这次没有打转。
前几天同事说起她家孩子,本科毕业以后,一直考公考编,可没有一次进入面试。但是,孩
昱信简单
2025-12-16 17:5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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