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938年12月25日,江西南昌洪都三人身穿军装在南昌会战前夕来到照相馆合影。当年,南昌的照相馆专门服务于这样的家庭。战争年代,一家人的合影既珍贵又特殊,尤其是这样的军人家庭。这样的家庭在当时被或称为家庭军队化。一家人都是军人。抗战中,这样的家庭并不罕见。照片里的三人站得笔直,中间的中年男子是父亲陈守义,左边挽着他胳膊的是妻子周桂兰,右边并肩而立的是刚满18岁的儿子陈建国。陈守义的军装袖口磨出了毛边,胸前的军衔徽章却擦得发亮,他参加过淞沪会战,左胳膊上还留着日军刺刀划下的疤痕——那是掩护战友撤退时留下的印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周桂兰的军装是自己改的!当时国军压根没批量生产女性军装,她原本是南昌城里的小学老师,淞沪会战结束后陈守义带着残部撤到南昌休整,她亲眼见丈夫胳膊上的伤疤,听着战友们讲前线的惨状,当即就辞了工作报名参加妇女战地服务团。没合适的军装,她就把陈守义淘汰的旧军装剪短腰身、收窄袖口,裤脚卷了三层才勉强合腿,照片里看着笔挺,其实内衬都缝了好几块补丁。她不扛枪,却比很多男兵更懂战场的凶险——每天背着三十斤重的药箱跑阵地,给伤员包扎时手指被弹片划破是常事,久而久之指腹磨出的老茧比陈守义还硬。谁能想到,这个挽着丈夫胳膊笑得温柔的女人,已经在通讯班练出了三分钟接好战地电话的本事,就算炮弹在旁边炸响,报坐标时都不带打颤的。 陈建国刚满18岁,军装领口的风纪扣还没扣习惯,总忍不住用手指去拨。他不是自愿参军的,是陈守义硬拉着去的征兵点。那天南昌飘着冷雨,陈守义指着城墙上“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标语,只说了一句话:“我在淞沪丢了三百多个弟兄,现在日军快打到家门口了,你不扛枪,谁来护着南昌的百姓?” 他的军装配饰都不全,没有领章,腰带还是周桂兰用家里的布条编的,可站在父母身边时,腰杆挺得比谁都直。新兵训练才半个月,他就跟着部队去修防御工事,双手被铁锹磨出泡,晚上偷偷哭完,第二天照样天不亮就上工——他知道父亲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也见过母亲给伤员处理伤口时掉眼泪,这家人的爱国从来不是挂在嘴边,是刻在骨子里的。 要知道,1938年的南昌早就不是后方了。日军在当年10月占领武汉后,立刻调集第6师团、第101师团逼近九江,南昌成了第9战区抵御日军南下的第一道防线。陈守义所在的第79军,正是从淞沪会战撤退后补充兵力的部队,老兵大多带着伤病,新兵像陈建国这样的年轻人占了一半。军装袖口磨出毛边,不是不爱惜,是当时国军后勤补给严重短缺,一套军装要穿到不能缝补才会换,陈守义把军衔徽章擦得发亮,是因为那是军人的尊严——就算装备不如人,气势上不能输。可尊严填不饱肚子,补不了弹药,当时南昌城里的百姓都在给军队送粮食、缝鞋袜,周桂兰每次回家,都会把分到的糙米省一半带给儿子,自己就着咸菜喝稀粥。 这张合影拍得格外快,摄影师按下快门时,远处已经传来了防空警报。陈守义没笑,眼神盯着镜头像是盯着敌人,周桂兰悄悄攥着丈夫的胳膊,指节都泛白,陈建国学着父亲的样子抿着嘴,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他们都知道,这张照片可能就是最后一张——三个月后的南昌会战,打得异常惨烈,日军动用了毒气弹,国军将士在阵地前浴血奋战,伤亡超过五万人。陈守义在坚守吴城阵地时被炮弹炸伤了腿,周桂兰在抢救伤员时被流弹击中了肩膀,陈建国跟着部队撤退时和家人失去了联系,直到1945年抗战胜利,三人才在南昌城外的破庙里重逢。 现在再看这张照片,军装的补丁、磨毛的袖口、发亮的徽章,每一个细节都在诉说着当年的不易。“家庭军队化”听着悲壮,其实都是普通百姓的无奈——如果不是日军铁蹄践踏家园,谁愿意让一家人都上战场?陈守义们没有先进的装备,没有充足的后勤,凭着一腔热血保卫国家,他们的伤疤是荣誉,也是民族的伤痛。当时百姓的苦难,从周桂兰缝了又缝的军装、陈建国没配齐的装备就能深切感受到,可就算如此,没有一个人退缩。这样的家庭,在抗战中还有千千万万,他们是父母,是子女,更是保家卫国的勇士,正是这些普通人的坚守,才撑起了中国抗战的脊梁。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