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灵性了!江苏一老人离世,家人将其送去火化,没想到,车子刚启动,老人养的小狗就追了出来,家人怎么喊都不听,只是一个劲的疯狂追车,想要送主人最后一程,看到这一幕,家人都泪目了,停车将狗子带上了车!孙女表示,狗狗是外婆养大的,生前对这只狗特别好,食物都是嚼碎了喂它! 在江苏的这个寒冷中午,后视镜里那一幕,大概会成为王女士这辈子心里最钝的一根刺。 送别灵车的队伍并不长,随着车辆缓缓提速,没人注意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是什么时候窜出来的。那是阿黄,一只平日里连牙口都不太好、走路慢吞吞的小土狗。此刻,它正像疯了一样,把自己变成一枚出膛的炮弹,在这条并没有太多温度的水泥路上死命狂奔。 王女士坐在车里,眼神无意间往回一扫,心一下子就被那团模糊的黄色揪紧了。天太冷了,阿黄呼出的热气在冷风里拉成了一道断断续续的白线。它的鼻子里发出那种类似于呜咽的急促声响,不像是在叫,更像是在求救。因为跑得太急,它的小爪子就在粗糙的路面上磨,泥巴裹着细碎的石子,每一次落地都能在后视镜里隐约带出一抹刺眼的红印——那该多疼啊,可它好像根本感觉不到肉体的疼痛,眼睛里只有那个越离越远的大铁盒子。 家人摇下车窗大声呵斥,想让它回去,毕竟这么冷的天,它那小身板怎么扛得住?可平日里最听话的阿黄,这一刻却成了“聋子”。它不管前面是什么庞然大物,也不管车轮滚滚有多危险,它只知道,如果不追上去,它的天就真的塌了。 阿黄的世界其实很小,小到只装得下一个人。 在那些儿女们在外地打工、一年难得回来两趟的漫长岁月里,是这只狗填满了那位刚刚离世老人的所有空隙。他们是主宠,更是在这寂寥人世里抱团取暖的“老伙计”。老人走了,走得很突然,而在这之前,他们有着独属于彼此的一套生存密码。 邻居们总能看见,每天早晨老人会在厨房里忙活。她煮好鸡蛋羹,甚至更硬一些的食物,不是直接端给狗吃,而是耐心地吹凉,放到自己嘴里一点点嚼碎,确认温热且软烂了,再吐到小碗里喂给阿黄。 有人觉得这不卫生,可他们不懂。阿黄老了,牙口早就退化,嚼不动硬物;老人也老了,需要有一个活物需要她、依赖她,让她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独居老太。那嚼碎的哪里仅仅是食物,分明是日子里嚼不烂的孤独和细细碎碎的温情。 阿黄也懂。平时老人去菜市场,哪怕去再久,阿黄都像个忠诚的哨兵,蹲在单元楼门口一动不动。不管风吹日晒,只要那个熟悉的、蹒跚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它的尾巴就会摇成风车,一路小跑过去,用脑袋死命蹭老人的裤腿。那是它一天里最高兴的时候——只要等到那个人,这一天就又是安全的。 可今天不一样。当儿女们赶回来操办后事,当陌生的人进进出出,阿黄安静得有些反常。它不叫也不闹,就守在门板边上,直勾勾地盯着。直到车子发动,某种生物本能里的恐慌彻底击溃了它。那个熟悉的味道要消失了,那口喂到嘴边的温热饭食再也不会有了,那个会在深夜给它暖脚的身体要被带去一个它去不了的地方。 车子终究还是被王女士喊停了。 就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早已精疲力竭的阿黄没有犹豫,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它的身子因为剧烈奔跑和寒冷在剧烈抖动,尾巴夹得紧紧的,显得那么惊慌失措。一上车,它就钻进了王女士的怀里,可这一次,它没有像往常那样撒娇求抚摸,而是把头蜷缩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挡风玻璃。 那里放着老人的遗像。 车厢里很安静,阿黄身上还带着路上的泥腥味和淡淡的血腥气。它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还在期待着什么。它不再发出那种凄厉的呜咽,只是用那双浑浊却又深情的眼睛,守着照片里的人,就像过去无数个清晨和黄昏,它守在老人的脚边一样。 这哪里是人们口中用来解闷的畜生?在这一刻,人和狗并没有分别,都只是两个在这世间忽然失散的灵魂。对王女士和家人们来说,这是一场葬礼;对阿黄来说,这是一场不得不进行的生死追逐,它拼了命追出来,只是为了给自己那赖以为生的“全世界”,送这最后一程。 那留在路面上的几点血迹,很快就会被寒风吹干,但这份沉默而滚烫的忠诚,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每一个目睹这一幕的人心上。所谓“万物有灵”,大约就是这般模样吧——你曾用嚼碎的食物喂养我的生命,今日我便用这一身伤痕,陪你走完归途的最后一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