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经济事务大臣卡雷曼斯最近干了件让外界看不懂的事——原定本月来华的行程突然取消，给的说法是“与日程安排发生冲突”。 这话听着是标准的外交辞令，但明眼人都能琢磨出味儿来：他此行的核心任务是和中国谈恢复芯片供应，这么重要的事说黄就黄，哪是“日程冲突”四个字能搪塞过去的。 要搞懂这事儿的分量，得先清楚卡雷曼斯本来要办啥。今年10月，荷兰政府突然以“经济安全风险”为由，冻结了中国闻泰科技旗下安世半导体的全球运营，这事儿在半导体行业掀了不小的波澜。 闻泰当即就表态这是“莫须有”的偏见，启动了法律和外交途径维权。而卡雷曼斯这次访华，就是荷兰政府松口后，约定好来谈后续解决方案的，核心就是把芯片供应的合作节奏拉回正轨。 为啥荷兰不敢真把芯片合作闹僵？看看ASML就知道了。这家荷兰公司是全球半导体行业的“独一份”，全世界目前只有它能造得出先进的EUV光刻机，而中国市场对它来说早就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ASML今年第三季度财报显示，中国市场贡献了27.9亿欧元销售额，占总营收的47%，连续好几个季度都是它的第一大市场。更别说DUV光刻机了，在EUV被限制对华出口后，DUV成了中国晶圆厂的主力设备，2023年中国进口的光刻机里83%都来自荷兰。 可荷兰现在的处境是真两难。一边是美国在背后不断施压，从去年就逼着荷兰扩大芯片出口管制，不光EUV不能卖，连不少型号的DUV都得申请许可才能对华出口。 美国的理由一套套的，无非是国家安全，但明摆着是想把荷兰绑在自己的技术封锁战车上。ASML的CEO傅恪礼早就抱怨过，这种限制是不明智的，直接导致ASML今年股价跌得厉害，市值蒸发超600亿欧元，丢了欧洲市值最高科技公司的头衔。 卡雷曼斯的“日程冲突”，更像是荷兰在中美之间摇摆的缩影。就在宣布取消访华前半个月，卡雷曼斯还公开说要派高级代表团来华解决安世半导体的问题，甚至主动暂停了对安世的干预，释放出积极信号。 这背后是荷兰首相肖夫的态度——他一直强调要“认真考虑ASML的经济利益”，毕竟ASML养活了荷兰大量高科技岗位，贡献着巨额税收，真把中国市场得罪死了，荷兰自己也疼。 但美国那边的压力实在不小。近期美国又在游说荷兰，要求进一步限制ASML对中国的售后维护服务，这意味着就算之前卖出去的设备，后续保养都可能出问题。 这种情况下，卡雷曼斯突然取消行程，很可能是荷兰内部还没吵出个结果：既不想违背美国的意愿，又舍不得放弃中国这个大金主，干脆先把行程搁置，再等等看风向。 中方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商务部早在荷兰提出访华时就表态，希望荷方带着“建设性方案”来，别搞虚的，要真真切切解决问题。 现在行程取消了，中国外交部也只是说双方将通过现有渠道保持密切沟通，没把话说死，但立场摆得很清楚：全球半导体产业链是绑在一起的，荷兰要是真跟着美国搞封锁，最后只会“伤人伤己”。 荷兰国内其实也有不少反对声音。ASML前CEO温宁克就警告过，“完全孤立中国是没希望的，我们不分享技术，他们就会自己研究”。 这话不是没道理，2023年中国芯片进口额比2021年减少了近20%，而今年上半年芯片产量同比增长了28.9%，国产替代的脚步一直在加快。 “日程冲突”只是个托词，卡雷曼斯取消访华，本质上是荷兰在大国博弈中暂时的犹豫。但芯片合作不是儿戏，ASML的订单已经开始下滑，中国市场的需求却还在增长。 荷兰要是真把路走窄了，损失的可不止是订单。估计用不了多久，卡雷曼斯还得重新安排访华行程——毕竟生意是生意，真跟钱过不去，荷兰的企业第一个不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