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给牺牲的战友送行，她朝天打了38发子弹。 然后，军籍没了，人被开除了。 一个18岁的女兵，就这么被部队“扔”回了社会。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疯。 那是在南疆前线，空气里都是血和消毒水的味儿。她是个卫生员，每天面对的，是抬下来的兄弟，和一桶桶的残肢断臂。 有个17岁的老乡，叫赵勇，每次从火线上下来，都给她带几朵野山花。 后来，这小子为了给他失明的爹买个收音机，跟她借钱，她兜里就10块，全给了。 五天后，人没了。 遗物里，就那张她给的、染着血的10块钱。 追悼会上，她找不到他的照片，一急，抄起枪就朝天突突了。 她说，想让他听个响儿。 这一响，把她的军旅生涯彻底干废了。 20年后，她成了个小老板，有钱了。但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夜里做梦，全是赵勇那张腼腆的脸。 她回到云南麻栗坡烈士陵园，957座墓碑，她一个个找。 管理员说，好多烈士家属，二十年了，连38块钱的路费都凑不齐，没来看过孩子。 她听完，当场就绷不住了。 第二年清明，她拉来957朵红玫瑰，一座墓碑前放一朵。 整个陵园，像铺上了一层红色的被子。 在赵勇的墓前，她烧了张5块钱纸币。当年欠他的，还了。 后来，她干脆把北京的公司股份卖了，在昆明开了个“老兵之家”茶馆，不收钱，专门给烈士家属落脚歇气。 她说，这比挣多少钱都踏实。 你说，什么是战友情？ 不是天天挂嘴上，是刻在骨头里，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那38发子弹，是冲动，是违纪。 但那957朵玫瑰，是一个兵，对所有牺牲兄弟最滚烫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