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年间，大臣尹泰醉酒后一时兴起，强行与丫鬟徐氏之发生关系。事后，尹泰对这个丫鬟态度冷淡。想不到的是，到了雍正时，尹泰竟然要给这个丫鬟行礼。 雍正年间，大学士尹泰府上发生了一桩奇事：老爷给姨太太行大礼了。此刻，尹泰这位年过古稀的文华殿大学士，正缓缓弯下从未轻易弯曲的膝盖，向着那个在他府上做了三十多年粗活、连用饭都不能上主桌的妾室徐氏，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康熙四十二年的一个冬夜，尹泰与同僚宴饮归来，醉意朦胧间，瞥见了在书房收拾的丫鬟徐氏，她低眉顺目的侧影不知怎的触动了他。一夜荒唐后，他只是扔下一些碎银，很快便将这个卑微的丫鬟忘在脑后。谁料春风一度，竟然珠胎暗结。 当管家战战兢兢地禀报徐氏有孕时，尹泰只是淡淡说了声：“知道了，收拾间偏房，让她搬进去吧。” 徐氏虽然成了姨太太，地位却未见丝毫改善。她依然要做粗活，依然要伺候尹泰的正妻富察氏用膳。富察氏心情不好时，照样会将滚烫的茶泼在她手上。 那年腊月，徐氏在柴房旁的耳房里生下一个男孩。接生婆后来跟人说，徐氏疼得狠了，也只是咬着布巾默默流泪，不敢哭出声来，这个男孩就是尹继善。 尹继善的童年是在母亲卑微的身影和父亲冷漠的目光中度过的。他记得七岁那年，因为背不出《论语》，被罚在雪地里跪着。徐氏偷偷送来馒头，被他撞见，尹泰冷声道：“奴才生的，果然也只配吃奴才的吃食。” 然而，尹继善不仅天资聪颖，更难得的是，他早早懂得了藏锋守拙，在嫡母面前永远低眉顺目，在父亲跟前永远知礼恭谨。 雍正元年，新帝登基，开恩科取士。尹继善在殿试中一举夺魁，其策论更令雍正拍案叫绝。当得知他是尹泰之子时，雍正笑了：“尹泰平庸，竟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尹继善的仕途顺遂得让人羡慕，不到三年，已官至江苏巡抚。每次回京述职，雍正总要单独召见，君臣相谈甚欢。 某次议事完毕，雍正忽然说道：“朕记得，你去年治理水患，救民百万。今年推行新政，又为国库增收白银三百万两。一个能培养出柱国之才的母亲，不该受此待遇。” 第二天，圣旨颁下：徐氏育子有功，封一品诰命夫人，着尹泰以臣子礼相见。 这让尹泰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雪夜，徐氏抱着发烧的继善跪在院中，求他请个郎中。他嫌吵闹，让人把她拖走了。十年前的中秋，全家团聚，徐氏却因为“身份卑贱”，只能在后厨吃着剩菜剩饭。就连继善大婚，徐氏作为生母，竟也只能站在宾客席的末位...... 此时，徐氏正端坐在太师椅上，接受着这个她伺候了半生的男人的跪拜。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尹泰行完礼，在下人搀扶下起身时，险些站立不稳。他望着徐氏，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徐氏却已缓缓站起，向着皇宫方向深深一拜：“臣妾谢皇上恩典。” 然后，她转向尹泰，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目的样子：“老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妾身就先告退了。” 这一刻尹泰才明白，有些界限一旦打破，就再也回不去了。从今往后，在这个府里，徐氏依然是徐氏，却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他轻贱的徐氏了。 当晚，尹继善来到母亲院中请安。他看见母亲独自坐在窗前，手中摩挲着那卷诰命诏书，眼中好像有泪光闪烁。他刚想开口安慰，徐氏却摇了摇头说：“善儿，娘这辈子，值了。” 文│一阳 编辑│史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