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甫认为,夜里出汗,它既补虚,又收敛,效果往往出人意料!
夜里容易出汗,尤其是睡觉的时候常常被汗水惊醒,这种情况在中医里属于“阴弱阳浮”的表现。阳气外浮、阴液不足,身体容易失衡。曹颖甫在医案中提到,遇到这种症状,桂枝加龙骨牡蛎汤非常适合。他的方子里有桂枝、生白芍、生草、龙骨、牡蛎,加上姜、红枣。方意是调和营卫、固表止汗,同时用龙骨牡蛎镇心安神,让汗液不会夜间失控。
曹颖甫指出,近代许多医生对这类方子知之不深,反而被世俗经验吓倒,总觉得药性太重,不敢轻易使用。结果往往遇到病情较重的病人就弃方不用,导致原本可治的症状难以缓解,甚至错过最佳时机。曹颖甫认为,医学之道,本应精研病证,而非因恐惧而放弃妙方。
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不仅用于盗汗,曹颖甫还提到,它对儿童夜间遗尿也有奇效。他记载了一例,一个四岁小女孩夜间小便频数,白天也难以控制。母亲为此烦恼,寻医无果。后来用整个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桂枝、白芍,生姜,红枣,龙骨、牡蛎),短短两剂后,夜尿明显减少,小便次数恢复正常。孩子服药时觉得像喝枣子汤,甘甜可口,毫无苦味,既安心又顺利完成疗程。
曹颖甫解释,这类遗尿主要是肾脏泌尿功能过于兴奋,膀胱括约肌麻痹而松弛,导致尿意频繁。方中大枣、甘草有补虚、缓和兴奋作用;桂枝、生姜含挥发油,能直达病处,刺激括约肌恢复收缩力;龙骨、牡蛎含钙质,芍药含单宁酸,共同起到收敛作用,从而改善遗尿症状。这也说明了同一方剂能治疗夜汗、遗尿乃至失精之类病证,都是通过调和阴阳、固表收敛来达到治疗目的。
不仅小儿有效,曹颖甫还指出,高龄妇女的遗尿问题用此汤同样能得到良好改善。实践表明,这类症状并非无药可治,关键在于辨证用方,切勿因怕药性“重”而放弃。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既能补虚,又能收敛,正体现了中医“补治虚、涩治遗”的大法,效果往往出人意料。
曹颖甫特别强调,服药的过程也很重要。方中甘味明显,药性温和,服用时不会引起不适,尤其适合儿童或脾胃较弱的人。通过循序渐进、安心服用,病人容易接受疗法,疗效自然显现。中医讲究整体调理,既要治标,也要治本。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在补与涩之间找到平衡点,正是其妙处所在。
所以,从曹颖甫的医案和临床经验来看,面对夜间盗汗或遗尿等症状,不必惊慌,也不必一味追求现代药物。桂枝加龙骨牡蛎汤通过调和营卫、固表收敛、安神镇惊的综合作用,可以有效改善这些问题。理解方中各味药的功能与配伍逻辑,便能在实际临床中灵活运用,使虚证得补、遗失得收,体现中医治疗的独特智慧。曹颖甫的医案提醒大家,正确运用经典方剂,往往能解决看似复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