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手机蓦地弹出一个语音视频请求,备注名是“曹”。我着实吓了一跳,盯着屏幕发愣三秒,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那位快九十岁、失联三十多年的老同事吗?我手忙脚乱地接起,屏幕里那张熟悉却又苍白的脸,顿时让我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说起来,我和他的情谊要追溯到县中学时期。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县中理科老师极为短缺,尤其是物理老师,初三班的物理课都快开不下去了。后来,学校从外地招了一批“自流”老师,他便是其中之一。四十多岁的他,拖着个旧皮箱,说着一口带乡音的普通话。我记得他当时发誓,要通过几年努力成为“名师”。 那时我刚毕业留校不久,和他又是老乡,自然来往更密切些。他真的很拼命,每天早自习比学生到得还早,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深夜,教案写得密密麻麻,连例题都要换着花样讲三遍。他总跟我说:“咱这辈子就想当个‘名师’,让学生提起物理就说‘曹老师教得好’。”我也常鼓励他,觉得他很有理想,努力方向也没错。可“名师”哪是光靠拼命就能成的?几年下来,他的课确实受学生欢迎,但“名师”的心愿始终未能达成。不过这也不重要,毕竟努力过才是关键。 到了九十年代初,“孔雀东南飞”的风潮刮到了小县城,他动了心,毕竟内地老家还有老母亲要照顾。他携家带口离开那天,我去送他,还是那个旧皮箱,里面装满教学资料,真是“孔夫子搬家——净是书”。 那个年代通讯不便,他走后便断了音讯。 我一直寻思,他都快九十岁了,人在不在都难说,更别说还记得我,早忘了我这个小老乡了。可屏幕里的他,除了头发全白、走路要拄拐外,眼不花耳不聋,说起当年的事,依旧记忆犹新,连哪届学生最调皮、办公室窗外那棵老榆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笑着说:“最近刚学会视频,是儿子怕我寂寞教的,第一个就想跟你聊聊,当年没当成‘名师’,但现在想起那些学生,比当名师还开心!” 虽是玩笑话,却透着一股成就感,这就是一位老教师的觉悟,可见其事业心和荣誉感之强。 挂了电话,我愣了好一会儿——原来有些旧交情,即便隔了三十多年,再续起来依旧如此温暖。
昨天,手机蓦地弹出一个语音视频请求,备注名是“曹”。我着实吓了一跳,盯着屏幕发愣
吕好的公评情感
2025-10-06 0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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