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锦辉,中共台湾宜兰地区地下党负责人,1950年秋天在国民党“军法处”监狱被杀害。牺牲前,他与狱友们一一握手道别。被绑后,微笑走向刑场,狱友回忆他的手是温暖的。国民党还抓了他刚刚高中毕业的妹妹冯守娥,关在女监,用来恐吓他。 很多人没经历过1950年台湾的“白色恐怖”,不知道那时候的黑暗有多窒息——国民党当局为了压制不同声音,把“肃清”的屠刀挥向了手无寸铁的进步人士,冯锦辉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悄悄在宜兰的乡村、街巷间组织群众,传递着希望的消息。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负责人”,就是个和当地百姓聊得来的年轻人,会帮老农挑水,会听学生讲理想,地下工作的经费,很多时候都是他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被国民党当局扣上“匪谍”的帽子,扔进了暗无天日的监狱。 —— 宜兰旧监狱的墙,现在刷成了文青最爱的米黄色,可当年那面墙滴着血。我去看过,导游说这里改作“人权园区”,卖咖啡也卖明信片。我买了一张,上面印着冯锦辉的剪影,底下配字“微笑赴义”。回到民宿,老板看我盯着明信片发呆,凑过来:“你认识他?”我摇头,老板压低嗓子:“我阿公跟他关同一间,编号203,他说冯锦辉死那天,整个号子像被抽掉灯芯,黑得连呼吸都疼。” 老板阿公还在世,九十出头,眼几乎看不见,耳朵却灵。我请他喝米酒,他抿一口就开骂:“当年我们二十几个挤一起,尿桶都在床边,冯锦辉却能把人讲笑。他说外面稻子快熟,等我们出去喝新米酒。结果他先走,走前还跟大家击掌,像要去赶集。”老人用拐杖戳地,咚咚响,“国民党想让他怕,他偏笑,笑得宪兵头皮发麻,一枪没打准,补第二枪才倒。倒地那刻还在笑,血泡子咕嘟咕嘟,像烧开的新米酒。” 我翻开1950年的《中央日报》,标题吓人:“匪谍冯锦辉等五名昨日伏法”。正文里说他“阴谋颠覆国家、煽动农工”,却一句实证没列。报纸对妹妹冯守娥只字未提,她像被抹掉的铅笔字。我跑去档案局,申请查“女监”资料,管理员推推眼镜:“白色恐怖时期档案,部分遗失。”一句“遗失”就埋掉多少人的青春。冯守娥被关时刚满十八,审讯记录上画押的笔迹抖得像风里的稻秆,罪名只有六个字“知匪不报”,判了十年。十年后放出来,工作没人敢要,对象没人敢谈,一生就这么晾在半空,比哥哥短二十年的命,却活得像残烛。 我开车去三星乡,找冯家老宅。房子早塌,只剩半堵砖墙,墙根冒出野姜花。隔壁阿婆九十多岁,还清楚记得:“锦辉囝仔啊,以前脚踏车后面绑两袋米,给隔壁阿火送,说阿火孩子多,没饭吃。他阿母骂他‘自己都吃不饱’,他笑笑:‘饿一天不会死,穷一世才会。’”阿婆指给我看不远处的土地公庙,“当年宪兵来抓人,就在庙门口摁头,他额角磕在石阶,血直流,还喊:‘莫惊,我跟你走。’”庙前现在摆了功德箱,箱上贴纸二维码,游客扫码捐香油钱,叮一声,像给历史打赏。 回台北的高铁上,我旁边坐着一个穿校服的小女生,背“白色恐怖”补充教材。我问她课本怎么写冯锦辉,她翻给我看,一行小字:“1950年匪谍案,冯锦辉等五人被判死刑。”配图标点符号都没温度。我跟她讲我听来的故事,小姑娘听完,把耳机摘下:“姐姐,原来‘匪谍’也会帮人挑水啊。”我摸摸她头,心里却像被石头硌了一下——我们到底要过多久,才能让“匪谍”不再等于“坏人”,才能让“温暖的手”写进教科书? 朋友笑我较真:“都七十年前的事了,翻出来能换几粒米?”我回他:历史如果不被翻晒,就会发霉。发霉的仓库养出什么?养出下一个“莫须有”。冯锦辉的血早已融进宜兰的水田,可如果我们都嫌脏,不愿提起,那些稻子再白,也带着看不见的锈。今天我们可以滑手机、骂政客、逛人权园区买咖啡,全因为曾经有人替我们扛住了黑牢、枪口和“匪谍”二字。他们没享受到自由,却给自由交了学费——学费里,有命,有青春,有妹妹的十年铁窗。 我没什么大道理,只想把听来的、看到的,像传纸条一样递出去。纸条上写着:别急着给历史贴标签,先摸一摸那只被绑赴刑场的手,它还是热的。热到足以烫伤我们此刻的冷漠,也足以焐热未来某段寒夜。至于冯守娥,我托人找到她晚年住的养老院,想录音,她摇头,只给我写一行字:“替我告诉大家,我哥不恨台湾,他恨的是让人互相害怕的时代。”我看完,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有人远远伸手,跟我击掌。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冯锦辉,中共台湾宜兰地区地下党负责人,1950年秋天在国民党“军法处”监狱被杀害
可爱卡梅伦
2025-10-06 05:4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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