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网友说:“光唱赞歌有什么用?莫言这种作家,不是太多,而是太稀缺了!” 笔者认为:文学从不缺歌颂美好、传递温情的作品,“赞歌” 式书写能给人即时的慰藉与共鸣,但当文学只停留在表面的赞美,便可能失去对现实的反思、对人性的叩问。莫言的稀缺性,正在于他跳出了 “赞歌” 的框架,以近乎 “手术刀” 般的锋利,剖开生活的褶皱与人性的复杂:在《檀香刑》中,他用极致的刑罚描写揭露封建权力的残酷;在《蛙》里,借妇产科医生的经历,折射时代变迁中个体的挣扎与道德困境。他的文字不回避苦难,不粉饰现实,甚至常以荒诞、粗粝的笔触,让读者直面那些不愿触碰的 “真实”—— 这种 “不唱赞歌” 的勇气,在文学创作中尤为难得。 更难得的是,莫言的 “批判” 并非空洞的指责,而是带着对土地、对人民的深沉热爱。他笔下的高密东北乡,虽充满苦难与荒诞,却始终涌动着生命的韧性;那些复杂的人物,无论是《红高粱家族》里的余占鳌,还是《丰乳肥臀》中的上官鲁氏,都在善恶交织中展现出人性的立体与鲜活。这种 “爱之深,责之切” 的书写,让他的作品既具思想的锐度,又有情感的温度。 在当下,不少创作或追逐流量、或回避争议,能像莫言这样,以扎实的叙事、深刻的思考,持续挖掘人性深度与现实本质的作家,愈发稀缺。 在莫言的文学创作中,神话思维方式宛如一条隐秘而坚韧的丝线,贯穿于他的作品之中,引领他走向人类更为博大的宗教情怀。这种独特的思维路径,不仅为他的文学世界注入了神秘而深邃的力量,也使他的作品在当代文学的版图中独树一帜。 《红高粱》对父系图腾的祭奠同样具有深刻的宗教意味。红高粱在小说中不仅仅是一种植物,更是一种精神象征,代表着自由、奔放和顽强的生命力,是父系力量的图腾。小说中,爷爷辈们在红高粱地里的英勇抗争,他们的热血与豪情,如同对父系图腾的虔诚祭祀,展现出一种原始而崇高的精神信仰。这种对图腾的祭奠,蕴含着对祖先力量的敬仰和对家族血脉传承的执着,体现了一种超越个体的集体无意识,与原始宗教中对神灵的敬畏和崇拜有着内在的契合。 而《蛙》对民间远古生殖图腾的推崇,进一步彰显了莫言作品中原始宗教元素的存在。在小说中,“蛙” 与 “娃” 谐音,象征着生育和繁衍,是民间生殖崇拜的具象化体现。莫言通过讲述 “姑姑” 作为妇产科医生的一生,展现了中国农村在计划生育政策背景下,人们对生育的渴望与挣扎,深刻揭示了生殖崇拜这一古老信仰在现代社会中的延续与变迁。这种对生殖图腾的关注,不仅反映了人类对生命起源和延续的永恒追求,也体现了原始宗教在民间文化中的深厚根基。 原始宗教作为民族和人类集体无意识的体现,宛如深埋于历史岩层之下的文化精神基因,对莫言的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在现代文明的喧嚣与浮躁中,莫言以返璞归真的方式,对现代文明进行质疑和反思,试图从原始宗教中寻回那份失落的朴素信仰。他借助原始宗教的力量,支撑起历史叙事的骨骼,使作品具有了厚重的历史感和深刻的思想内涵。 以《丰乳肥臀》为例,这部作品最直接地体现了莫言的创作意图。他在作品中写道:“丰乳与肥臀是大地乃至宇宙中最美丽、最神圣、最庄严,当然也是最朴素的物质形态,她产生于大地,又象征着大地” 。在这里,“丰乳肥臀” 的母亲形象,不仅仅是一个个体的女性,更是大地母亲的象征,代表着孕育万物、滋养生命的原始力量。莫言通过对母亲形象的塑造,将原始宗教中对大地母亲的崇拜与对生命的敬畏之情融为一体,构建起一个宏大而庄严的历史叙事框架。在这个框架下,家族的兴衰、民族的苦难与抗争,都在母亲的怀抱中展开,使作品具有了一种超越时空的永恒魅力。 从原始艺术的神圣轴心出发,莫言进一步升华出自己独特的美学理想。他借助霍去病墓前的石虎和故乡聂家庄的泥老虎等原始艺术形象,感悟到一种庄严的朴素之美。他认为,伟大艺术的魂魄在于这种庄严朴素,创造者不应被任何 “艺术原则” 所束缚,而应像大河源头最清纯的水,自由流淌,自然天成。在雕刻 “老母亲” 的时代,一切几乎都未被道德包装,这种原始的纯粹性正是艺术的真谛所在。莫言的这种美学追求,使他的作品摆脱了传统文学的束缚,展现出一种独特的艺术魅力。
有网友说:“光唱赞歌有什么用?莫言这种作家,不是太多,而是太稀缺了!”笔者认为
超越自我展风采
2025-09-15 07:3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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