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中统的徐恩曾被撤职后，闲着的他改经商卖黄豆，囤了30万斤黄豆后，黄豆价格却大跌，妻子提议：“何不把黄豆磨成豆腐卖？” 1945年春，重庆黄山官邸。 徐恩曾跪在地毯上，额头的冷汗浸湿中山装前襟。蒋介石把卷宗摔在他面前，里面有张 “总裁独裁，中正不正” 的标语照片 —— 这是戴笠设的局。 三天前，徐恩曾还在戴笠面前摆中统局长架子。此刻他只能听蒋介石怒吼：“你管的中统！党部都混进共党标语，要你何用？” 徐恩曾清楚，风暴不止标语案。去年前妻王素卿枪杀债主，军统早报了黑材料；他任交通部次长时截留伪钞、倒卖黄金，妻子费侠倒卖军用物资的账目，都成了戴笠的武器。 陈立夫曾警告他 “别让戴笠抓辫子”，可他没管住贪欲。蒋介石在撤职令写 “永不录用” 时，徐恩曾突然想起仓库里 1942 年囤的三十万斤黄豆 —— 那是用中统经费买的。 如今粮行伙计来报，黄豆价比战前低三成，按市价卖要亏二十万法币。徐恩曾踱步到深夜，费侠抬头说：“豆子卖不动，磨成豆腐呢？” 第二天清晨，徐恩曾穿白布围裙站在石磨前。中统旧部轮流推磨，有人掺花溪辣椒，有人打通卫戍司令部食堂渠道。第一板豆腐送进军统食堂，戴笠副官多付半块银元：“老局长的心意，弟兄们领了。” 豆腐坊生意越来越好。徐恩曾改名 “恩记”，设总厂开分号。他算过：黄豆三块一斤，磨成豆腐卖九块，豆渣还能喂猪。 很快，中统旧部成了销售网，官太太们闻 “恩记” 幡子就来买。陈立夫吃豆花时笑：“恩曾啊，你这手艺比搞特务强。” 但徐恩曾不满足。他拿陈果夫的信，从中国农民银行贷五十万法币，开 “中兴农垦机械公司”—— 实际倒卖日军旧零件。轮胎磨见钢丝就改耕地机，发动机坏了就拆铜卖。 三个月后公司关门，他把三成贷款转去香港。后来他常说：“算盘比手枪实在。” 1946 年，徐恩曾听老船工说黄浦江底有载黄金的沉船，花重金买潜水设备。可江水浑，三个月只捞出发霉绸缎。他骂戴笠动手脚，却没懂：有些财富，特务手段捞不到。 真正转机在轮船公司。凭老关系，他从招商局弄来五艘退役货轮，又靠旧部打通 “免检通道”。其他商船被征运兵，“恩记航运” 的船挂绿灯通行，底舱藏金条、美钞，甚至故宫文物。 1948 年冬，南京码头。戴笠旧部说：“共军过江了，该走了。” 徐恩曾算着运费：“最后一趟，赚完就走。” 船到基隆港，解放军炮声已响。徐恩曾在阳明山看海，想起重庆豆腐坊的豆香 —— 那时他天不亮就起，围裙沾豆腥气。如今打麻将的指节发亮，却再闻不到那味道。 1985 年，台北荣总医院。徐恩曾抓着儿子的手：“党国靠不住…… 算盘最实在。” 心电图滴答声中，他一生闪过：算计别人、算计人脉，最后把自己算进历史夹缝。 后人提徐恩曾，总绕不开三十万斤黄豆。有人说没费侠的话，他撑不到台湾；也有人说他早该懂，权力游戏没永远赢家。很少有人知道，1945 年春夜，他跪在官邸想的不是权力，是老家双林镇的桑蚕。 徐恩曾生在丝绸之乡双林镇，小时候看乡亲养蚕缫丝。后来他离乡入官场、进特务圈，变了性子 —— 迫害共产党人、镇压进步人士，为利益不择手段。他以为能一直风光，却被戴笠拉下马。 被撤职后，费侠的话让他靠豆腐翻盘。可他不满足，倒腾零件、搞航运，野心越来越大。他靠关系维持生意，却没察觉代价。 国民党统治腐败，解放军打到长江边。徐恩曾装最后一批货去台湾，却发现没了权力和关系，只能在别墅回忆过去。他想起小时候桑树林的快乐，想起豆腐坊的充实，可那些都回不来了。 病床上，他看着天花板想：追了一辈子权力财富，最后丢了家乡、亲人、良心。他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归宿。 最后，徐恩曾闭上眼，脸上有笑也有遗憾。他的一生结束了，故事却成了历史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