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名将秦琼卧病在床12年，李世民从不探望，只派御医诊治，可御医刚走，秦琼就悄悄吩咐儿子：要是不想死，就赶紧把药倒掉！ 这事儿说起来，得先琢磨琢磨秦琼和李世民那层绕不开的关系。秦琼不是一开始就跟着李世民的，早年间他跟着隋将张须陀打天下，后来又投过李密、王世充，兜兜转转才归顺了李渊，跟着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南征北战。 玄武门之变前，他在唐军里早就是响当当的人物——美良川一战，他单骑冲阵挑了尉迟恭的副将，逼得尉迟恭归降；洛阳城外，他带着数十骑闯窦建德大营，硬生生搅乱敌军阵脚，给李世民合围争取了时辰。那会儿李世民见了他，总爱拍着他的肩膀喊“叔宝兄”，赏的金银能堆满半座府邸，连秦琼坐骑的鞍鞯都是御赐的鎏金饰件。 可玄武门那把血刃，成了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坎。当年李世民要动李建成、李元吉，暗中找过不少老部下商议。尉迟恭提着甲胄闯秦王府，说“再犹豫就等着被抄家”；长孙无忌蹲在廊下磨剑，话里话外都是“要么动手要么死”。秦琼呢？ 他就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手里摩挲着那柄陪了他半辈子的金装锏，半晌才开口：“我跟着殿下打了十年仗，杀过的人能从长安排到洛阳，可李建成、李元吉毕竟是殿下的兄弟。这事儿……我不掺和。” 就这一句话，把李世民眼里的热乎气儿浇凉了大半。后来玄武门的血染红了玄武门前的石板，尉迟恭提着李建成的首级站在宫门前，秦琼却带着家兵守在秦王府外——他没帮李世民，可也没帮李建成，就像块卡在缝里的石头，让登基后的李世民心里总硌得慌。 贞观元年秦琼开始“生病”，病得挺蹊跷。头一年还能跟着李世民去九成宫避暑，第二年开春就说“旧伤犯了，床都下不了”。李世民派内侍去探，回来说秦琼正歪在榻上擦他那两柄锏，见了内侍还直咧嘴：“你看这胳膊，当年被王世充的长矛划了道口子，阴雨天就钻心疼。”李世民听了没说话，只让人把太医院最好的御医刘神威给派了过去。 刘神威给秦琼诊脉时，秦琼的儿子秦怀道就站在帐外。他听见刘神威捏着嗓子说：“秦公这是积劳成疾，得用老山参、紫河车这些温补的药材，臣这就回宫拟方子。”等御医带着随从走远了，秦琼突然从榻上坐起来，脸色哪有半分病容？他抓着秦怀道的手腕往药碗那边递：“快，倒后院的荷花池里，连药渣都别留。” 秦怀道愣了：“爹，那可是御医开的药……” “御医？”秦琼冷笑一声，指节敲着榻边的矮几，“你当圣上是真盼着我好？当年玄武门我没伸手，他面上不说，心里记着呢。尉迟恭这两年为啥总被圣上骂‘骄横’？还不是因为玄武门杀得太狠，圣上看着他就想起那天的血。我现在躺病榻上，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既不用防着我手里的兵权，又能落个‘体恤老臣’的名声。” 他顿了顿，眼神瞟向窗外那棵老槐树，声音压得更低：“你以为刘神威开的真是补药？去年李绩染风寒，御医开的方子我见过，不过是些柴胡、当归。到我这儿就是老山参、紫河车？我这身子骨，年轻时中过箭毒，哪受得住这么猛的温补？ 喝下去不出三月，要么心火上涌暴毙，要么虚不受补成个瘫子。圣上要的，就是我‘病死’在榻上，落个全尸，也让满朝文武看看——不顺着他的，就算是开国功臣，也得乖乖躺好。” 打那以后，秦琼的“病”就没好过。李世民每隔仨月派回御医，开的方子不是鹿茸就是阿胶，秦怀道就拎着药碗往后院跑，倒完了还得在药渣里掺点甘草、陈皮，等下次御医来问，就说“药太苦，爹喝了总吐，只敢少掺点甜的”。 有回秦琼的老部下程知节来看他，掀了帐子就骂：“你装什么病？昨天我还见你家小厮在后街买酱肘子！”秦琼赶紧捂住他的嘴，指着墙上挂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图》——那图里秦琼的像排在最后，袍角的纹路都比尉迟恭的淡三分。程知节这才闭了嘴，临走时塞给秦怀道一包东西：“给你爹补补，别真熬垮了。”打开一看，是些山药、莲子，都是些性平的食材。 就这么熬了十二年。贞观十二年冬天，秦琼真的快不行了——不是装的，是常年躺着不动，脾胃弱得吃不下东西。弥留之际李世民终于来了趟秦府，站在榻前看着他枯瘦的手，叹着气说：“叔宝兄，当年要是你……”秦琼没等他说完就咳起来，咳得满脸通红，最后攥着李世民的袖子说了句：“臣……臣没负大唐，只负了殿下。” 李世民眼圈红了，转身让内侍取来块免死金牌：“给怀道留着，秦家子孙，永不问罪。” 秦琼闭眼的时候，秦怀道正蹲在荷花池边烧那些没倒完的药渣。火苗舔着鹿茸片，发出滋滋的响，倒像是秦琼这些年没说出口的话，都顺着烟散了。 参考书籍：《旧唐书·秦琼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