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晚清重臣张之洞病重垂危时,给子孙留下遗嘱:“人总有一死,你们无须悲痛

云隐幽谷觅仙踪 2025-08-25 01:27:43

1909年,晚清重臣张之洞病重垂危时,给子孙留下遗嘱:“人总有一死,你们无须悲痛,我为官四十多年,勤奋做事,不谋私利,到死房不增一间,地不加一亩,可以不愧祖宗。望你们勿忘国恩,勿坠家风,必明君子小人之辨,勿争财产,勿入下流。” 1909年的秋天,北京城的天色暗得早,风里透着冷意。张之洞卧在病榻上,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声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他招呼子侄进屋,眼睛半闭着,声音却很清醒。他说,人总有一死,不必悲痛。他说自己做官几十年,房子一间没多,地一亩没加,可以无愧于祖宗。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提醒他们,要记得国恩,要守住家风,要明白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千万别为了财产互相撕扯,更不能堕落。屋里静得出奇,只有他断断续续的叮嘱,像是在给后人留下一块石碑。 这几句话后来在许多地方流传,人们说这是张之洞的遗嘱。其实这份遗嘱与其说是临终感悟,不如说是他一生行事的总结。他的父亲当年在贵州做知府时,常对孩子们说:“贫,吾家风。”张之洞记了一辈子。少年登科,本可藉机敛财,却偏偏在四川学政任上辞掉惯例的“参费”银子,连路费都凑不齐,只能卖书回京。朋友替他不值,他却一副平淡神情,好像这才是应有的姿态。 他后来做到封疆大吏,仍旧那副样子。广州士绅备了祝寿文,放炮鸣锣到总督府门口,想热热闹闹给他过五十寿辰,结果连门都进不去。他不愿受那份虚礼。过年时府里拮据,他派人拿衣箱去当铺。武昌的大当铺都认得那几口箱子,不必开看,照箱子数付钱。等春天财政宽裕了,他就派人赎回。清廷里这样过日子的督抚,几乎绝无仅有。 可要说他一辈子只会清廉,那也不对。他年轻时是出了名的“清流健将”,满朝文武里最会打嘴仗的之一。崇厚同沙俄谈判割地,他写折子一封接一封,骂得字字见血,还要求处斩此人。对李鸿章也不留情面,说他优柔寡断,窝囊丢人。那时候的张之洞,意气风发,像个满怀热血的青年,总想用言辞去抵挡列强的枪炮。 等到四十多岁被外放为巡抚,才慢慢体会到什么叫“空言无补”。他在中法战争里极力主战,推举冯子材出山,结果打了胜仗,却还是被李鸿章强行勒令停战。他在气头上,却也明白:没有自己的工业,没有足够的军械,自己终究没底气。那一刻,他咬牙立志,要把洋务做得比李鸿章更大。 他到了湖北,几乎是拼命一样地兴办实业。汉阳铁厂、枪炮厂、纺织厂,一个个拔地而起。铁厂炉火通红,钢铁从传送带上倾泻出来,像是新的血液灌进这座老城。枪炮厂的工人日夜赶工,把“汉阳造”送进军营。那种步枪后来在抗战的战场上还响过。纺织局的布匹堆满仓库,武汉逐渐热闹起来,船只来来往往,工厂的汽笛声盖过钟鼓。有人笑他“屠财”,说他好大喜功,钱花得没边。他不辩解,也不改,只顾继续往前。 其实他和李鸿章的关系,像是一出没完没了的戏。年轻时骂李卖国,年长后又在洋务场子里较劲。江南制造局是李的心头肉,张之洞偏偏说它费工多而产枪少,不顶用。庚子赔款的时候,两人更是唇枪舌剑,一个坚持议和,一个坚持抗争。到头来,两人谁也没能彻底改变中国的命运,但他们的交锋,倒成了晚清政坛最耐人寻味的风景。 张之洞的脾气,死磕到底。别人说不值得,他偏要去做。铁路修不完,他就守在任上不走。财政短缺,他就想法子筹款,甚至发行彩票。别人说这是丢官面子的活计,他笑笑,继续干。这样的倔强,让他在官场显得格格不入,可也正是这种倔强,撑起了武汉的繁荣。 与袁世凯的关系,更像一场前辈与晚辈的拉扯。初见时推杯换盏,还能谈笑,后来渐渐多了隔阂。袁不服气这位老先生的傲慢,张也看不上这个行伍出身的后辈。可到了大事上,他们又能并肩。废科举那一票,是他们合力投下的。那一年,科举制度延续千年,却在张之洞的赞同声中走到了尽头。 慈禧去世,载沣摄政,风声骤紧。载沣要杀袁世凯,张之洞苦口婆心相劝,说袁兵权在握,不能贸然动手,不然国本动摇。正是这一番劝说,救了袁世凯的命。可当载沣重用亲贵,说出“有兵在”这种话时,张之洞彻底心凉。他病重之际,吐血而叹:“国运尽矣。”1909年十月,他走了,七十二岁。 两年后,武昌起义爆发。那一夜,新军差点溃散,是军械库的大门打开,成堆的步枪、炮弹把士气重新点燃。官钱局的钱、枪炮厂的武器、新军的队伍、书院里思想活跃的青年,几乎全是张之洞留下的。辛亥革命的枪声,在他的城市里打响。孙中山说他是“不言革命的革命家”,辜鸿铭说民国是孙中山与张之洞的合作。对这位一生效忠清廷的老臣来说,这大概是最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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