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2名被捕地下党员临行刑前,监狱看守突然说:“我可以救你们出去,但只能救一个人,你俩抓紧时间商量一下,我救谁合适。”
这两人不是普通囚犯,林青,中共贵州省工委书记;刘茂隆,省工委骨干。
一个月前,他们在组织秘密会议时被叛徒出卖。
国民党特务冲进会场时,林青一把将机密文件塞进灶膛,火苗吞噬纸页的速度快过子弹上膛。
牢饭馊得发绿,鞭痕在两人背上结出紫黑的痂。
国民党特务头子戴笠的亲信曾亲自提审:“林先生年轻有为,只要写个悔过书,南京的处长位置虚位以待。”
他们甚至押来刘茂隆病重的老母亲,老太太颤巍巍摸着儿子脸上的伤:“茂隆啊,留条命给娘送终……”刘茂隆把牙咬出了血:“娘,儿子不孝,可共产党的脊梁断不得!”
电椅通了三次电,竹签楔进指甲缝十次,两人昏死又泼醒,愣是没吐半个字。
军统的审讯记录写着:“林青刘茂隆系共党硬骨,无可转化。”行刑令就这样签了下来。
董文清急得手心冒汗,他真实身份是潜伏的地下党员,用三年时间才爬到看守班长位置。
这次营救机会源于一场暴雨,监狱西墙被雷劈塌了豁口,天亮前就得修复。
他知道林青的价值:省工委所有联络网都在书记脑子里;可刘茂隆掌握着上海中央特科的对接密码。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是把党的两条命脉放在天平上掂量!
“救老刘!”“放书记走!”两道声音同时炸响。林青撞开刘茂隆:“密码本在你脑子里!我出去就是个活靶子!”
刘茂隆却扯住董文清袖口:“书记活着才能重组贵州组织!”暗处传来工兵修墙的敲打声,时间像勒在脖子上的绞索越收越紧。
董文清猛然拽起刘茂隆往外拖,他记得三天前偷听的密电:军统已确认林青是“共匪头目”,各关卡贴满了他的画像。
而刘茂隆因长期潜伏,只留有模糊的侧脸档案照。
林青用身体堵住铁门,把最后的机会夯实在战友逃生的路上。
暴雨冲刷着血迹,当刘茂隆滚进黔灵山下的玉米地时,监狱枪响了。
林青站在刑场高坡上,铐链在晨曦里铮铮发亮。有人听见他吼出“中国共产党万岁”,也有人看见他最后的口型是“快走”。
这年林青刚满26岁,棉布长衫的衣襟里缝着新婚妻子绣的木棉花。
活下来的刘茂隆像换了个人,他拖着伤腿爬了七天七夜,把密码本交到上海地下党手中。
三年后,这批密码在武汉保卫战期间破译日军电文,救了半城百姓。而董文清在护送途中遭盘查,拉响最后一颗手榴弹与追兵同归于尽。
青史无言,黄土埋骨。我们今天很难想象,什么样的信仰能让年轻人在生死关头争相赴死。
林青推开战友时的果决,刘茂隆亡命传递情报的坚持,董文清蛰伏敌营的孤勇,这些被硝烟淬炼的灵魂,早把“小我”熔进家国的星河。那年碎在贵阳的星光,最终竟成了燎原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