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斯大林下令处决了外蒙古的末代皇后，在执行死刑前，皇后格嫩皮勒展现出与众不同的冷静与坚毅，她毫不动摇地开始为自己化妆，穿上了一袭华丽的民族盛装！
那年春天，乌兰巴托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蒙古最后一位皇后格嫩皮勒站在牢房的角落，手指轻轻抚过那件绣着金线的蒙古袍，这是她一生中第二次穿上它。
第一次是十五年前，她被强行带进皇宫，成为博克多格根汗的皇后；而今天，她要用这身华服迎接生命的终结。
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她嘴角微扬，眼神像草原上的鹰一样锐利，谁能想到，这个面对枪口都不眨眼的女子，十九岁时还在草原上赤脚追着羊群跑。
1923年的夏天，蒙古贵族们像挑选牲口一样挨家挨户搜罗姑娘，他们要找的不是普通新娘，而是能给年迈的博克多格根汗冲喜的皇后。
牧民家的女儿格嫩皮勒正蹲在河边洗衣服，突然被士兵架上了马背，她挣扎着回头，看见阿妈追着马跑出好几里地，最后摔在尘土里哭得撕心裂肺。
宫里人给她套上缀满珊瑚的头饰，可她宁愿戴自己编的野花环；御厨端来烤全羊，她想的却是家里那锅飘着野葱香的羊肉汤。
老皇帝连走路都要人搀扶，夜里咳嗽声能传遍整个宫殿，年轻的皇后更像是被囚禁的金丝雀。
不到一年，博克多格根汗咽了气，格嫩皮勒脱下华服跑回草原，以为终于能过回牧羊挤奶的日子。
可斯大林的大清洗像场瘟疫，连蒙古最偏远的牧场都没放过，1937年冬天，一队士兵踹开她家的毡房门，罪名栏上潦草地写着"封建余孽"。
其实哪需要什么罪名？她活着就是原罪，那个镶着金边的皇后头衔，早就像烙印般刻在她命运里。
监狱的墙皮剥落得像老树皮，隔壁牢房天天传来惨叫声，倒让她想起宫里那些被活活打死的宫女。
枪决前夜，格嫩皮勒要来了胭脂和镜子，狱卒看见她把掉色的袍子重新绣上金线，用炭笔描出弯弯的眉，就像当年进宫时嬷嬷教的那样。
行刑那天清晨，她甚至哼起了童年放牧时常唱的长调，刑场上的风比牢房里更冷，但她挺直的脊背像阿尔泰山脉的雪峰。
枪响前，她突然用蒙语说了句："我的草原啊。"这句话后来被行刑士兵记了半辈子，比子弹穿透胸膛的画面更让他胆寒。
那张最后的照片像枚钉子，把历史的谎言钉在了耻辱柱上，斯大林想抹去整个旧时代，却让全世界记住了这个连名字都被写错的女人。
有人叫她吉尼皮尔，有人记成采恩皮勒，可照片里那双眼睛分明在说：我从来都是草原的女儿。
如今在乌兰巴托的国家博物馆，她的画像和成吉思汗的金刀摆在一起，导游总爱指着她华服上的破洞说，看，这是子弹穿过的痕迹。
但更多蒙古人记得的是，那年春天刑场边的雪地上，有株蓝色的勿忘我开得特别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