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秋天,张大千准备在北京买房定居,恰好一所前清王府要出售,要价500两黄金,看过了房子觉得满意,交完订金准备过几天就交全款住进去, 但是,一位古玩商人告诉他发现了《韩熙载夜宴图》的下落,张大千赶紧去看,生怕别人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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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的北平城,秋风卷着落叶扫过胡同的青砖,张大千踩着吱呀作响的自行车穿过琉璃厂,车把上挂着一包刚买的宣纸。
抗战胜利的喜悦还没散尽,城里到处是忙着置办产业的人,连空气里都飘着一种躁动的热闹。
他刚在颐和园养云轩的临时画室里完成一幅泼墨山水,妻子徐雯波端着茶走进来,窗外的昆明湖泛着金光,可张大千的心思早飞到了城里,那座看中的清王府正等着他付尾款呢。
五百两黄金不是小数目,相当于鲁迅买二十间四合院的价钱,可对刚结束敦煌临摹的张大千来说,这座带亭台楼阁的王府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前院能摆三十张画案招待弟子,后花园的老梅树下正好搁茶台,更别提那些雕花门窗透进来的光线,最适合勾勒工笔人物的衣袂线条。
他连定金都交了,就等着搬进去教孩子们在回廊里描红模子,可命运总爱跟人开玩笑,古玩商马霁川的一个口信,让他蹬车的腿突然就使不上劲了。
池山居的铺面不大,柜台上那幅泛黄的绢本刚展开半尺,张大千的呼吸就滞住了。
《韩熙载夜宴图》的琵琶声仿佛穿透千年震得他耳膜发颤,画中韩熙载脱下的青灰袍子还带着体温似的,连烛火投在屏风上的影子都在摇曳。
他太清楚这幅画的份量,当年南唐后主李煜派顾闳中偷画的“情报图”,藏着古代贵族生活的全部密码,宋徽宗在卷首题的字还清晰如新。
马霁川伸出五根手指的瞬间,张大千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价钱比三年前在上海见的伪作还便宜,可偏偏和他裤兜里的房款契单一个数。
徐雯波发现丈夫在养云轩转悠到半夜,手里攥着王府的定金收据揉成了团,这个比他小三十岁的妻子最懂他,当年在敦煌啃干馍临摹壁画时,她就见过张大千对着斑驳的飞天又哭又笑的样子。
“买画吧,咱们住哪儿不是住?”她一句话让张大千红了眼眶,后来故宫专家王世襄回忆,张大千揣着画回到颐和园那晚,把画铺在慈禧太后曾经听戏的排云殿地砖上,打着手电筒一寸寸照到天亮,惊飞了檐角蹲着的铜铃铛。
那年的北平像座围城,傅作义的部队在城外布防,张大千却在城里进行另一场突围。
王府的卖家听说他要退定金,气得在茶楼拍桌子:“张画家,这宅子的楠木梁子能换一卡车洋面粉!”
可张大千已经魔怔了,他甚至在故宫专家的见证下,用自己珍藏的董源《潇湘图》和《武夷山放棹图》搭着卖,硬凑齐了五百两黄金。
多年后他在巴西的八德园里跟儿子念叨,那会儿要是买了王府,现在顶多算个拆迁户,可《韩熙载夜宴图》在故宫玻璃柜里发光的样子,让他觉得“像给千年古画找了娘家”。
张大千带着画出国前,特意跑到香山摘了片红叶夹在画匣里,后来专家发现这画其实是南宋摹本,可笔触里的五代气韵半点不掺假。
就像他放弃的王府如今成了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当初的选择看似冲动,实则暗含艺术家特有的精明,房子会老,艺术却永远年轻。
如今游客挤在故宫排队看《韩熙载夜宴图》时,大概想不到这国宝曾让一位画家在1945年的秋夜里,咬着牙把家从王府搬回了借居的颐和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