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上铺躺着一个男乘客，下铺躺着一个女乘客，两人互不相识。这时，男乘客对女乘

火车上，上铺躺着一个男乘客，下铺躺着一个女乘客，两人互不相识。这时，男乘客对女乘客说，帮我从床下的包里拿块毛巾。女乘客诡秘的一笑说，咱俩假扮夫妻吧！男乘客愣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目光扫过女乘客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又迅速移开：“开什么玩笑？” 女乘客突然坐起来，把耳边碎发别到耳后，声音压得低低的：“刚才查票的过来，我身份证找不着了。”她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张车票，边角都磨圆了，“乘务员说没证得补全价票，我这趟车钱还是跟老乡借的。” 男乘客皱起眉头，这才注意她外套袖口都起球了，运动鞋鞋边还沾着干泥巴。他忽然想起上车前在候车厅，好像见过个差不多打扮的姑娘蹲在柱子旁翻包，当时还以为是丢了手机。 “那假扮夫妻有啥用？”他把半个身子探下来，床板吱呀响了一声。 “我听旁边阿姨说，夫妻同行忘带身份证，能用户口本复印件顶一下。”女乘客掏出手机，屏幕裂了道缝，点开张全家福照片，“我出门急，啥复印件也没带。你看，这是我爸妈，他们还等着我拿钱回家盖房子呢。” 男乘客没接话，车厢顶的灯忽明忽暗。他想起自己包里那个皱巴巴的信封，里面是刚跟工友结的工资，给老家妹妹交学费的。他慢慢坐起来，深蓝色外套蹭过栏杆，“你刚才咋不跟别人借？” “我看你面善。”女乘客咬着嘴唇，手指抠着床沿，“刚才查票的说明天早上还来查，到时候补票就要多花两百多，我真没钱了。” 男乘客低头系鞋带，发现自己鞋底子也快磨平了。他突然想起妹妹上次打电话说，食堂的菜涨价了，她每天只敢打一份素菜。他叹口气，从枕头底下摸出钱包，抽出身份证拍在女乘客手里：“下不为例啊，要是露馅了你自己担着。” 女乘客眼睛一下子亮了，把身份证紧紧攥在手心：“太谢谢你了！要不我给你写个欠条？” “不用。”男乘客摆摆手，又觉得不妥，“等会儿要是真用上了，你请我吃桶泡面就行，要红烧牛肉的。” 女乘客使劲点头，把身份证小心翼翼塞进贴身的口袋里。这时车厢连接处传来脚步声，两人赶紧躺下装睡，被子底下，男乘客听见自己心跳得咚咚响，像火车过隧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