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美军中校罗伯特·斯特尔姆在越南战俘营已被关押了5年之久，在3月17日这天，他终于重见天日，得以回到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祖国，刚下飞机，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开心的飞奔向他，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才是悲剧的开始。 罗伯特·斯特尔姆生于1930年代的美国俄亥俄州，家里种田为生，小时候就爱盯着天上的飞机看，梦想当飞行员。他考进空军学院，苦练技术，成了操作战斗机的好手，动作精准得像教科书。60年代，越南战争打得火热，他以上校军衔上了战场，开着F-4幽灵战斗机跑了好多次轰炸任务。战友都说他胆大心细，飞得稳当。1968年，一次任务出了岔子，飞机被高射炮打中，他只能弹射跳伞，落在丛林里，没跑几步就被敌军抓了，送进了华罗监狱，从此开始了五年的煎熬。 华罗监狱的日子不是人过的。牢房又小又潮，地上全是泥，空气里一股烂稻草味。每天就分点稀粥和硬面包，饿得斯特尔姆瘦得皮包骨，军服挂在身上晃荡。看守心情不好就拿皮带抽人，抽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疼得钻心但死不了。最狠的是“肉钩”，把手脚捆起来吊在钩子上，血流不畅，身体肿得像吹气球，疼得人直冒冷汗。斯特尔姆被吊过好几次，咬着牙撑下来，靠着想家人的念头熬着。监狱里没日没夜，外面野狗叫，风从破窗子钻进来，冻得人发抖。他跟其他战俘用手指在墙上划日子，数着时间盼着出去。 1973年3月17日，美越谈妥了放人，斯特尔姆跟其他591个战俘一起被放出来。他瘦得不成样子，穿着破军服，坐上美军飞机回了国。飞机降在加州，下了舷梯，阳光晃眼，他眯着眼睛往前走。人群里，妻子艾琳带着12岁的莉萨和9岁的玛丽等着。两个女孩一看见他就跑过去，莉萨头发扎得整整齐齐，玛丽穿着小红鞋，鞋带有点松。斯特尔姆蹲下来抱住她们，艾琳也走过来，抱了一下，但手放得很快。记者拍下这画面，登了报纸，全国都说这家人团聚感人。可斯特尔姆没注意到，艾琳看他的眼神冷得像陌生人。 回到家，艾琳的态度完全变了。没记者没镜头，她就不装了，站在客厅里，手交叉着，告诉斯特尔姆她寄了封信，本以为他到家前能收到。斯特尔姆纳闷，人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写信。几天后，信到了，里面是离婚协议，艾琳要房子、一半的战争补贴金，还要两个女儿的监护权。斯特尔姆拿着信，坐在桌子边，手指捏着纸边，愣了半天。协议写得清清楚楚，字字像刀子。他试着跟艾琳谈，她态度硬得像石头，说什么也不改主意。斯特尔姆没辙，只能收拾行李，搬出这个他想了五年的家。 这事没那么简单。斯特尔姆后来从老战友那听说，他在监狱那几年，艾琳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家里没钱，日子过得紧巴巴。为了养家，她跟三个男人好过，其中一个有钱的商人看上她，求了婚。艾琳不想再等斯特尔姆，觉得他可能回不来，就答应了那人，想过安稳日子。斯特尔姆回来也没让她改主意。这种事在当时美国挺多，士兵出去打仗，几年没消息，家里人以为死了，就另找人过日子。等士兵回来，家没了，人也散了，斯特尔姆就是其中一个。 斯特尔姆拖着行李箱走了，搬进城里一间小公寓，墙黄得像旧报纸，窗外街上的车声没停过。他靠着点军人津贴过日子，试着给女儿写信，信封写得工工整整，可大多被退回来。艾琳不让孩子们跟他多联系，莉萨和玛丽慢慢就不怎么理他了。晚年，斯特尔姆一个人过，晚上常做噩梦，梦里全是监狱里的皮带声和铁钩子。他老坐在一把破椅子上，捏着那张泛黄的机场照片，孤零零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