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九江，有一名男子因为家庭贫穷，年轻的时候一直没有娶上媳妇，为了尽快娶上媳妇，他花了几十万回到老家建了一间新房子，结果房子建好了，辛辛苦苦挣了十几年的积蓄，也全部花光了。 那间空着的新房 九江乡下的土路，被夏雨泡得黏糊糊的。陈建国蹲在新房的台阶上，望着院子里没来得及清扫的水泥袋，烟卷烧到了手指才猛地回神。 这房子是他熬了十五年盖起来的。三十岁那年在深圳工地摔断腿，躺病床上听老乡说："没房谁跟你？"从那天起，他把每月工资除了买药全存起来，烟从红塔山换成散装烟，午饭从两荤一素改成白饭就咸菜。 "建国，你这房子真气派！"邻居王婶挎着篮子路过，仰头瞅着3层小楼，"瓷砖贴得亮堂，比村支书家的还体面。" 陈建国扯出个笑，没说话。他记得上梁那天，请了全村人吃饭，包工头算完账，他揣在怀里的存折刚好清零。十五年积蓄，三十八万，一分没剩。 盖房的初衷很简单——媒人说，只要有新房，保证给他介绍个靠谱的。可房子落成交钥匙那天，媒人却支支吾吾："建国啊，现在姑娘眼光高，不光看房子，还得有存款......" "我这房子不就是钱吗？"他急了，声音劈了叉。 "人家说，房子又不能揣兜里花。"媒人叹了口气，"前阵子给你介绍的那个 widow（寡妇），听说跟镇上开超市的好上了，人家有车有存款。" 陈建国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出亮晃晃的光斑。他想起盖房时自己搬砖的样子，五十斤的水泥袋压得他直不起腰，夜里躺工棚里，腰像断了似的疼。那时候想着"有了房就有了家"，现在房有了，家还是空的。 有次镇上赶集，他遇见以前的工友。工友拍着他肩膀："我跟你说，我没盖房，在县城付了首付，上个月刚娶了媳妇。"陈建国这才知道，城里的姑娘不在乎乡下房子多气派，她们要的是能随时变现的商品房。 新房晾了半年，除了逢年过节回去扫扫灰，平时总锁着。有次暴雨冲垮了后院的篱笆，他赶回去修，听见邻居议论："建国这房盖瞎了，钱花得不值。" 他蹲在篱笆边，看着雨水顺着瓷砖往下淌，突然觉得这房子像座华丽的牢笼。他用十五年青春换了个空壳子，以为能抓住点什么，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 上个月王婶又来说媒，是个带孩子的寡妇，要求很简单："县城得有套小产权房，不然孩子上学不方便。"陈建国算了算，首付至少要十五万，他摸了摸口袋，刚发的工资还没焐热。 傍晚的风卷着稻花香飘过来，陈建国站起身，锁上新房大门。钥匙在掌心硌出个印子，像他这些年熬出的老茧。他决定明天还去深圳，哪怕还得搬砖，哪怕还得住工棚。 至少，工棚里的梦是热的，不像这空新房，冷得让人发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