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1月1日,南京城的空气里还飘着秋末的凉,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的会场却像口烧得滚烫的铁锅。开幕式刚散,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往合影区走,镁光灯在人群里跳来跳去。 角落里,晨光通讯社的记者孙凤鸣悄悄攥紧了口袋。他刚在厕所里把相机零件拼成了手枪,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往心里钻。他的目标是蒋介石,可前排的位置空着,那个总带着一脸精明的身影迟迟没出现。 “咔嚓”声里,孙凤鸣突然往前挤了两步。当他举起枪时,镜头对准的成了人群中另一个人——汪精卫。三声响动炸破了会场的平静,汪精卫捂着胸口倒下去,鲜血顺着指缝往西装上渗。 混乱里,张继和张学良扑过来按住他,卫士的子弹紧跟着穿透了他的身体。孙凤鸣倒在地上,意识还没散,眼睛却死死盯着蒋介石出现的方向。刚才还躲着不露面的蒋介石,此刻正被一群人护着,脸色难看地站在台阶上。 汪精卫的妻子陈璧君扑在丈夫身上,哭声混着质问砸向蒋介石:“你容不下他,让他走就是,何必下杀手?”蒋介石没说话,只让人把孙凤鸣往医院送,丢下一句“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 南京中医院的病房里,医生发现这个刺客胃里全是鸦片烟泡——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强心剂一小时打一次,可孙凤鸣的气还是一点点弱下去,问什么都只闭着眼摇头。直到第二天凌晨,他才张开嘴,声音轻得像风:“我是个老粗,不懂党派主义,主使我的是良心。” 没人知道,这个江苏农家出身的汉子,几年前还是十九路军的兵。九一八之后,他扛着枪想打日本人,蒋介石却把部队调去了江西。枪杆子里没了抗日的指望,他才跟着华克之这些人,在南京办起了那个叫“晨光”的通讯社。说是通讯社,其实是间密谋室,他们三次想找机会除掉蒋介石,前两次都落了空。 这次出发前,孙凤鸣把妻子送进了香港的船。他知道自己回不来,揣着鸦片烟泡出门时,口袋里还揣着张全家福。只是他没算到,蒋介石会临时躲过那场合影,更没算到,自己最后枪口对准的人,后来会成了汉奸。 天亮时,孙凤鸣断了气。他没说清的那些事,成了历史里的一道疤。有人说他是义士,有人骂他是刺客,可翻开当时的报纸,字里行间都藏着同一个疑问:那年月里,多少人的良心,都像他口袋里的枪,藏得紧紧的,却总在某个瞬间,忍不住要响一声。
1935年11月1日,南京城的空气里还飘着秋末的凉,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的会场却像
夜微凉初夏风
2025-07-10 01: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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