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喜欢出风头，爱穿怪异服装，还长一脸青春痘，你们太高看她了。”张爱玲去世多年后，九十多岁的杨绛给朋友的一封公开信，话里话外都是对张爱玲的不满。但令人好奇的是，杨绛与张爱玲身为民国时期的知名才女，这二人一生极少有过交集。 杨绛和张爱玲，一个是低调内敛的学术才女，一个是特立独行的文学明星，两人的出身和经历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杨绛1911年出生在北京，家里是书香门第，父亲杨荫杭是清末进士，家教严格。她从小接受扎实的教育，后来考上清华大学，认识了钱钟书，婚后两人携手走过六十多年，生活平淡却幸福。杨绛写书、搞翻译，低调得像个隐士，作品里满是对家庭和学问的深情。 张爱玲呢，1920年出生在上海，家世显赫，祖母是李鸿章的女儿，按理说条件优越。可惜她童年过得不太平，父母离异，继母苛待，父亲还动不动把她锁在阁楼里。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张爱玲，性格敏感又孤僻。1942年，她凭《沉香屑：第一炉香》一夜成名，后来《倾城之恋》《金锁记》等作品让她红遍上海滩。她写人性、写情欲，笔锋犀利，生活里也爱标新立异。 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张扬叛逆，这俩人光从性格上看就不是一路人。杨绛可能打心眼里看不上张爱玲那股“爱出风头”的劲儿。 杨绛和张爱玲不光性格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完全不一样。杨绛受传统文化影响深，讲究节制、理性，生活里重家庭和修养。她写的《我们仨》，字里行间都是对家人的爱，温馨得让人心里发暖。她追求的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美感，凡事点到为止。 张爱玲则完全是另一套路。她受西方文化熏陶，喜欢自由和个性，作品里直白地写情欲、人性，像《红玫瑰与白玫瑰》这种小说，剖析得让人有点不舒服。她还特爱穿奇装异服，自己动手做衣服，在那个年代显得格格不入。杨绛在信里吐槽她“爱穿怪异服装”，估计就是觉得这种做派太浮夸，跟自己信奉的低调作风差得十万八千里。 更别提张爱玲的婚姻了。1944年，她嫁给了汪伪政府的高官胡兰成，这事儿在当时可是个大雷。胡兰成是个汉奸，抗战时帮日本人做事，张爱玲跟他结婚，等于给自己身上泼了脏水。杨绛一家那时候因为战争四处逃难，亲眼见过日寇的残暴，对这种出卖国家的人恨得牙痒痒。张爱玲这步棋，在杨绛眼里简直不可原谅。 杨绛对张爱玲的不满，不只是个人作风问题，还跟文学理念有关。她在信里说了，张爱玲“文笔不错”，这话算得上认可，可她又补一句，觉得张爱玲作品“意境卑下”。啥意思呢？杨绛喜欢那种古典的、含蓄的美，觉得文学得有高远的追求。可张爱玲的小说净写些男女情爱、人性阴暗面，直白得让人脸红，在杨绛眼里可能有点“下里巴人”。 张爱玲的才华没人否认。夏志清、胡适这些大咖都夸她写得好，她的小说确实抓住了旧上海的魂，细腻又深刻。可她作品里缺了点家国情怀，尤其在抗战那种大环境下，显得不够“正能量”。杨绛呢，写的东西虽然没那么惊艳，但总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这俩人的文学路子不一样，杨绛自然看张爱玲有点不顺眼。 杨绛写这封信时已经九十多岁，张爱玲早去世了，她干嘛还揪着不放？表面上看，是性格和观念不合。张爱玲爱出风头、穿怪衣服、嫁汉奸，这些都踩了杨绛的雷点。可往深了挖，这不只是两个女人的私人恩怨，更像那个时代知识分子心态的缩影。杨绛那代人，经历了战乱和国破家亡，特别看重道德和气节。张爱玲却活得随性，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这种态度在杨绛眼里可能太“自我”了。张爱玲确实是个天才，作品至今还有人读，可她的人生选择也确实有争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