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闺女考上公务员一年半，天天耷拉着脸回家。本来考上检察院挺风光，结果借调到纪委监

我闺女考上公务员一年半，天天耷拉着脸回家。本来考上检察院挺风光，结果借调到纪委监委后，三天两头喊压力大到窒息，好几次哭着说要撂挑子。当妈的看得揪心，只能一遍遍念叨：现在外面找工作比登天还难，多少人考五六年都没着落，再咬咬牙坚持。 我蹲在厨房择豆角时，听见防盗门咔嗒响。闺女把帆布包往鞋柜上一甩，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本《纪律审查程序规定》。她脱鞋时趿拉着后跟，袜子磨出个洞——那是去年我给她买的新袜子，当时她刚穿上就笑着说："妈，检察院发的制服配这袜子才叫反差萌。" 现在她没声没响窝进沙发，刘海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上周她值夜班回来，凌晨三点坐在餐桌前啃冷馒头，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有个案子要追赃，"她声音发颤，"嫌疑人说家里孩子等着交学费，我按规定扣下存折时，他扑通给我跪下了。"冰箱嗡嗡响着，我攥着抹布站在厨房门口，看她把脸埋进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 前天她爸偷偷跟我说，在单位楼下看见闺女蹲在花坛边打电话，讲两句就扯头发。"她说纪委的材料要经得起历史检验，"老头子搓着膝盖叹气，"可她才二十四岁，哪懂什么历史检验啊。"我想起她刚考上检察院时，穿着藏蓝制服在客厅转圈圈，皮鞋踩在地板上咔咔响，说要当"正义的化身"。如今袖口蹭上了墨水，肩章线也开了叉。 晚饭时她盯着碗里的排骨发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触电般弹起来，跑进阳台接电话时，我听见"马上整改""连夜补材料"的字眼。窗外的玉兰树影晃了晃，她挂电话后没回头，只对着玻璃说："妈，我真干不下去了......" 橱柜上还摆着她考上时放的状元红，酒瓶落了层灰。我想劝她再忍忍，话到嘴边却变成："要不咱周末去爬爬山？"可心里直打鼓——现在年轻人考个编制多难啊，可要是硬扛出病来怎么办？那些深夜加班的文件，那些当事人红着眼的哀求，真该让二十多岁的孩子扛吗？这工作到底是淬炼人，还是磨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