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坏人变多了,而是坏人变老了,楼上住着一位 60 多岁的独居老太太,子女没在身边一起住,老伴又走的早,她习惯大晚上看电视很大声说一个人害怕,每天早上 6点又准时起床在屋里听戏锻炼身体,声音开得很大声跟个定时闹钟一样,弄得整个单元的人都睡不好。好些邻居去沟通反被说欺负她一个老太太,她子女也放话谁在骚扰老太太就让谁家不好过。平时老太太也爱背后曲曲别人家家长里短,大家都很烦她却又没办法,社区上门调解也没用,搞得小区民怨沸腾,上不好班上不好学。 王姐晾在阳台的床单又被泼了水,这次还混着菜叶汤渍。她攥着滴水的床单站在楼道里,听见楼上又传来震天响的《穆桂英挂帅》,锣鼓声像锥子扎进太阳穴。隔壁李大爷扶着老花镜出来,手里举着刚打印的《治安管理处罚法》,纸边被他捏得发皱:"我查了,这算制造噪音扰乱公共秩序!" 整个单元的住户都像绷紧的弦。张老师家孩子正备战中考,黑眼圈重得像烟熏妆;二楼开网店的小夫妻连续半个月没睡过整觉,直播间频频被突然响起的戏曲打断;就连最热心肠的社区调解员陈阿姨,第三次上门调解时也红了眼眶——老太太抄起拐棍指着她鼻子骂:"你们就是看我没男人撑腰!" "这哪是尊老?分明是倚老卖老!"在单元微信群里,被吵醒的邻居们炸开了锅。有人发了段凌晨两点的视频,画面里老太太的电视机蓝光映着空荡荡的客厅,咿咿呀呀的唱腔混着刺耳的广告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群文件里躺着二十多份联名投诉信,每份都签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周末的清晨,十几户人家自发聚在单元楼下。五金店老板扛来专业分贝仪,退休警察老周翻出执法记录仪,年轻的程序员小李正调试着新买的录音笔。他们围坐在石凳上,像一群准备出征的战士。 "咱们不能硬来。"老周推了推警帽样式的遮阳帽,"上次物业想装隔音棉,她把工人工具全扔下楼了。"人群陷入沉默,只有远处传来的戏曲声依旧喧嚣。突然,张老师举起手机:"我录了三个月的噪音证据,按法律程序可以起诉。" 话音未落,老太太的拐杖声由远及近。她裹着褪色的碎花棉袄,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又想欺负我这老太婆?我儿子说了,谁再闹事..."话没说完,五金店老板笑呵呵递上保温杯:"阿姨,您听戏费嗓子,尝尝我泡的胖大海。" 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让老太太愣住了。老周趁机掏出打印的《老年人权益保障法》:"您看,这上面写着子女有赡养义务,咱们帮您联系他们来陪陪您?"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有人说要带她去老年活动中心,有人愿意教她用耳机听戏。 老太太握着保温杯的手微微发抖,拐棍在地上戳出轻响。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其实她也挺孤单的。"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深潭,激起一圈圈涟漪。或许真如陈阿姨说的,这不是简单的"坏人变老",而是孤独与固执交织成的困局。 暮色渐浓时,单元楼难得安静下来。张老师家的窗户透出暖黄灯光,隐约传来孩子背诵课文的声音。五金店老板悄悄在老太太门口装了隔音条,老周联系上了她在外地的儿子。谁也不知道这场漫长的拉锯战会如何收场,但至少,人们开始明白,对抗不是唯一的答案,而真正的智慧,是在维护权益的同时,看见对方心里的缺口。
不是坏人变多了,而是坏人变老了,楼上住着一位60多岁的独居老太太,子女没在身
澹秋是映山
2025-06-19 07: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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