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62岁康有为对19岁张阿翠一见倾心，将她纳为了妾，不料8年后康有为便大限将至，他躺在床上紧紧搂着娇艳如花的阿翠，说给她留了一大笔遗产。 张光去世那年是1949年，杭州的邻居们在她家中发现了一只旧木箱，箱子里整齐地码着两千多幅字画，字是康有为的，画是清末流行的水墨山水，有些纸页已泛黄，却无半点污损。她一个人守着这些东西过了几十年，不卖、不动，也不让人触碰。 年轻时的张光不叫张光，叫阿翠。那年她十九岁，住在西湖边上，靠河洗衣，日子紧巴。她爹死得早，娘一个人拉扯她和弟妹。阿翠生得好，皮肤白，眼睛亮，村里小伙常偷偷瞧她。她娘心里只盼她嫁个本分人，能少吃点苦。 康有为是她的转折。那年春天，他坐小船在西湖上游荡，远远看见河边洗衣的阿翠，顿时看呆。他六十多岁了，已是清末民初的大人物，办过变法，上过折子，也逃过亡，但那一眼却动了心。他回去后，立刻托人提亲。 媒婆三进三出阿翠家，说尽了好话：“康大老爷看上你家阿翠，是你们的福气。”阿翠娘一开始死活不答应，嫌年纪差太大，可架不住康家送来的东西堆了一屋子。吃穿用度全备齐了，甚至还有金饰银钗。她咬咬牙，点了头。 婚事办得不大，却很周正。康有为说她原名太俗，便给改了名，叫张光，字明漪。张光进门那年，康府里已有五房姨太，前几位年纪都不小了，她一来，顿时成了府中新宠。 康有为不是个光顾着风月的老头，他真把张光当学生教。每日清晨便叫她起身写字，午后说经论史，晚上还要她诵诗背文。他写字，她在旁看，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描：“这字念‘山’，山高水远的山。” 张光学得慢，写得歪，康有为却不急。他年纪虽大，眼神却依旧明亮。旁人说他老牛吃嫩草，他不在意，只要张光听话肯学，他便满意。 府中几个姨太虽有不满，但康有为说一不二，没人敢明着说话。张光从不出门，也不与其他人计较，日子过得清清静静。她生病时，康有为亲自守着，一夜不合眼。别人不信，说康圣人怎会如此偏心，可宅里上下都看得清楚。 几年后，康有为病了，一病不起。那夜他吐了一地血，嘴鼻皆涌，府中慌作一团。他知自己熬不过去，唤张光到床前。张光跪在榻前，听他气息奄奄地说：“这宅子和字画，都是你的，但你得答应我，不许改嫁。”张光点了头，康有为闭上了眼睛。 丧事办完，张光收起所有字画，装入一只木箱，搬回了娘家旧居，独自一人生活。娘家人劝她：“你年纪轻轻，一个人守着旧物干啥？改嫁吧，也能有个依靠。”张光不应，只说：“老爷临终有言，我得守。” 她没变卖那些字画，也不靠它们换钱，只靠些积蓄和手艺过活。她每日打扫院子，洗衣做饭，看字画时嘴里还念：“老爷，这字我认得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邻里看她一个人守着大房子，都劝她改嫁，她笑笑，不回话。 老了以后，张光眼睛花了，认字吃力，就把那些书画摊在院里晒。纸上的墨色在阳光下轻轻晕开，她一张张摸过去，有的用布擦，有的翻来覆去看。她还是不卖，说是老爷留下的东西。 她一生没有再嫁，也没再被人提起名字，只是被邻人称作“张寡妇”。直到去世，也未有后人，只留下一屋子的字画和一个未改的承诺。 等她去世那天，帮着料理后事的邻居翻出她床头的木箱，打开一看，皆是康有为的笔迹。那一张张宣纸，像是还在诉说着往日的情分，没人知道她这一生是否后悔，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没违背那个承诺。 从十九岁到六十三岁，她守了四十四年，守的不是名节，不是家产，而是一句病榻前的嘱托。康有为走了八年后，张光还在每天早上抹桌扫院，坐在窗边看着字画念书，一字一句，不曾停过。
